大多数人会把经济学研究的范畴想的很窄,但是事实上,经济学所关心的主题不是货币,而是行为。它是一门行为科学,研究人们在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行为。经济学是一种对世界的理解方式,它表现的是一种理性的激情。
对经济学的定义有许多,但我们不需要把一切都搞的明白透彻。如果我们在做一件事前非要对它进行精确地探究,那么恐怕我们连走路也学不会,因为在你学习走路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习它。对于经济学,我们更多的时候在用直觉体验着它,而不是逻辑分析。
不管你是否承认,你无时无刻不在处理着经济问题。
2、经济学是怎么发展的
公认的经济学元年是1776年,那一年亚当斯密写了一本书,叫《国富论》。1776年还发生了一件政治方面的大事,那就是美国人起草了《独立宣言》,它与《国富论》一起宣告了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这个时代的主题是“自由”,经济上与政治上的自由。亚当斯密在他的书里证明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当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利益而行事的时候,那么,一只看不见的手就引导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促进了公共福利……
3、怎么分析经济学
普遍的经济学假设是所有人都是理性的,都是自私的,都在为自己利益行事。但要注意的是,自私并不等于要伤害别人利益,而是不管别人利益。
功利主义在经济学意义里不是一个贬义词,经济学家假设,每一个人都是功利的。人
们作出的一切行为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经济学上观它叫Utility,翻译成功利或者效用。效用是一种量化了的主观的感受,比如我吃一根冰棍得到的效用是10。
这种由经济学家假设的人性本质之所以被人们普遍认可,不是因为它完全符合现实,而是因为它最方便。人们当然会由于情感或别的什么原因而不按理性行事,但把所有人都假设成理性的至少比把所有人都假设成非理性的要更好,就像牛顿的惯性定律抽象掉了摩擦力一样,经济学抽象掉了人们除了理性以外的所有情感。
我记得我们政治书里有这么一句话:“说自私是人的天性不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是错误的。”所以,我们把所有马克思主义以后的西方经济学定义为“庸俗经济学”或者“资产阶级经济学”。的确,西方经济学就不是什么神圣的东西,他研究的对象就是最庸俗的,最自私自利的,最毫无个性的,最没有理想的,最平庸的人。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候神圣是促进不了公共福利的,而庸俗可以。
当然,这种做法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很多人怀疑理性是不是一个人的主要情感,换句话说,理性是否在更多的指导着人们行事。精神分析学家反对将理性作为人性假设来分析问题,他们认为人们行事的行为指南不是理性,而是人性。但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因为没人能给人性下一个精确的定义。什么是人性?谁也说不清楚。所以普遍认为,社会科学中没有绝对真理,只有相对真理。
结束语:
经济学家分析世界的基础是对理性的信任。很多人认为经济学过于死板生硬,只讲理性不讲情感,把一切都拿金钱来衡量。其实,经济学家不仅把生命、爱情、健康用金钱衡量,如果需要的话,他们还可以把生命、爱情、健康用苹果衡量,比如经济学家会说:“你
生命的价值相当于两个苹果的价值。”为什么呢?因为钱在经济学家眼里和其他商品一样,是可以自由兑换的。如果一块钱能买一个苹果,而两块钱能买一个桃子,那两个苹果就等于一个桃子。所以,为什么给你100万让你去死你不干?不是因为生命无价,而是因为没有生命,你就没法花这些钱了。
经济学的发展趋势是全能化,所以,经济学被称为社会科学之王。当然,经济学只是理解生活的一种方式,它不可能与事实完全一致,但不完善的理论总比没有理论要好得多。经济理论的创造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种艺术创作。只要这样,理论就可以用艺术的标准来衡量:优雅而一致。只有当我们开始用现实世界来检验经济学理论时,它才成为一种科学,而不仅仅是艺术。
经济学是文科还是理科呢?它的研究对象是文科的,研究方法是理科的,它是文理的综合。其实在现代社会,把科学再生硬的分为文理极不符合时代潮流。科学是相通的。比如现在的计量历史学与生物社会学,这些都不能简单地分为“文”还是“理”。 而经济学是一门实证科学,其科学方法与物理、化学、生物等没有两样。后三者被称为“自然科学”,而经济学则是“社会科学”了。在社会科学中,只有经济的科学方法与自然科学的完全一样。但方法一样,实践的做法却不一样。自然科学的实践地点是实验室,而经济学的实践方法在真实的世界。没有听过学校里有经济实验室这回事。
这是一个奇妙的学科,它充满了魅力与希望。
自2006年10月以来,《光明日报》连续刊发了多篇快乐经济学的文章,但商榷性的文章鲜见,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笔者愿抛砖引玉,对所谓的快乐经济学进行质疑。
经济学的发展应该有快乐经济或快乐产业的分析,应该有快乐产业的经济学;经济学
涉及快乐,但经济学只能以经济为核心,而不能以快乐为核心。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笔者虽不同意快乐经济学提出者的观点,但绝对尊重他们的权利,也不排除笔者可能是错的。
现代科学的发展,一方面表现为学科的分工、分化,比如大类学科的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一级学科的数学、物理学、化学、经济学、政治学、法学、新闻学等;另一方面表现为学科的融合、交叉,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边缘学科,如经济数学、新闻法学、物理经济学、心理经济学等。这里的融合与交叉是建立在独立存在的学科之间的。显然,就快乐之类的主观感受而言,可以有快乐论、论快乐,但尚没有快乐学,快乐也只是心理学研究的问题之一。因此,我个人认为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快乐学与经济学的交叉与融合,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快乐经济学。
经济学是什么,正如数学是什么,直到今天仍是有争论的。但争论不等于没有相同或相近的看法,不等于基本对立或水火不容,经济学还是有自己的边界的。这个边界就是:经济学要研究社会的财富,要研究资源的配置,要研究物质利益,要研究直接与间接以货币作媒介的社会运动,要研究竞争。经济学不会以政治、新闻、法律、物理、化学、心理等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当然,经济学肯定与这些问题相关,涉及这些问题,也可以建立二级学科,如政治经济学、新闻经济学、法律经济学、物理经济学、心理经济学等。但它们是经济学家族里的成员,经济学是其本,它们是对经济学的丰富。
有学者认为:经济学是分析人类行为的科学,而快乐是人类行为的终极目的,因此快乐应成为经济学研究的核心命题。近百年来的新古典经济学对此有所偏离,由此导致经济理论连同其解释和引导的发展实践也有所偏离(陈惠雄,“快乐经济学的理论难点、发展向度与现实价值”,《光明日报》2006年11月20日)。我认为,如果说经济学是分析人类行为的科学,而快乐是人类行为的终极目的,因此快乐应成为经济学研究的核心命题。问题是,所有的社会科学都是研究人类行为的,我们是否要说所有社会科学都是以快乐为核
心命题呢?相声的目的是快乐,相声学必须以相声为核心命题,而不能以快乐为核心命题。
也有学者谈及:汪丁丁(2002)曾预言,大约到2050年左右,经济学将转向脑科学研究;经济社会发展究竟是以快乐、幸福为核心还是以GDP为核心?一个令人迷惑的重要问题是:为什么更多的财富并没有带来更大的幸福?这就是“幸福-收入之谜”或“幸福悖论”(王继平、陈甬军,“‘幸福悖论’的研究与启示”,《光明日报》2007年4月24日)。我的看法是,汪丁丁可以预言2050年左右经济学将转向脑科学研究,任何人都可以预言、都可以有各种预言,但预言不等于科学,不等于被社会接受。如果预言是对的,一切科学都是脑科学了,脑科学变成全能的科学,社会分工将会消失,这可能吗?至于经济社会发展究竟是以快乐、幸福为核心还是以GDP为核心,我以为,快乐、幸福与GDP本来就不是对立的、此消彼长的。从宏观上讲,GDP增长后所带来的问题一定小于GDP不增长或负增长所引起的问题。即使我们承认GDP增长不一定带来幸福增长,但GDP不增长或负增长一定带来不幸福或幸福下降。而且,GDP增长中所出现的问题,如污染、收入差距扩大等,并不是因为追求GDP,而是因为我们的配套改革滞后所引起,公民的权利受到侵犯,环保法律执行不严,一些部门的垄断暴利,对官员的监督不力等所引起。GDP本身是中性的,是生产成果,当然多多益善(这里不涉及经济过热,经济过热或速度过高是另一个问题)。
我认为,经济学就是经济学,它只能以经济为核心,而不可能以快乐为核心,它研究分工、坚持分工、坚守岗位,不可“种了别人的田而荒了自己的地”,没必要也不可能包打天下。
当然,尽管我认为经济学不应以快乐为核心,但也应当涉及快乐。首先,经济学的发展应该有快乐经济或快乐产业的分析,应该有快乐产业的经济学。快乐产业当然与快乐有关,但其落脚点是产业而不是快乐。这种快乐产业也有人把它叫做娱乐产业或休闲娱乐产
业或有闲产业。目前比较公认的快乐产业主要有:旅游产业,影视媒体产业,体育健身产业,美容、美发、美体产业,宠物产业,手机短信产业,网络游戏娱乐产业,文化艺术产业,博彩产业(包括赛马、彩票、赌业等),体验产业,心理咨询产业,选美产业(包括超女、快男、时装模特等),博物馆产业,公园产业,俱乐部产业,等等。经济学一直以产业的视角关注快乐,可以有旅游(产业)经济学,网络游戏(产业)经济学,博彩(产业)经济学,美体(产业)经济学,可以有快乐产业的经济学,但显然不需要有快乐经济学,也不可以把快乐产业的经济学简化为快乐经济学。
其次,对经济学的探讨应该包括:快乐化的经济学、经济学中的快乐、关于快乐的经济学分析。所谓快乐化的经济学,就是把抽象的经济学搞得更活一些,形式更多样化一些,比如,可以有幽默式的经济学,故事式的经济学,戏剧式的经济学。所谓经济学中的快乐,就是经济学要体现真理,要有案例,要有文学色彩(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用了很多希腊神话)。所谓关于快乐的经济学分析,就是用经济学中的成本与效用、供给与需求对快乐作分析,这种分析当然不限于快乐,还可以分析舒服、健康、爱情、友情、家情、家务劳动、婚姻等。
再次,作为发展中、转型中、竞争中的大国经济,我们还没有资格说钱已经多了,目前或今后相当长时间里更需要的决不是什么快乐、为快乐而快乐,而是卧薪尝胆、以苦为乐,需要保障国家经济安全的安全经济学。(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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