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１ 象。威尔逊总统怀着满腔热情呼吁国际 联盟的建立，却 为国会反对而不能加 浅谈美国民主制度的缺陷 口王晓晴 （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２） 入其中。总统签署的很多双边，多边协 议都得不到闲会批准使得总统外交的 效力大打折扣。在国内，以最近金融危 机为例，国会与总统的分歧使得美国应 对危机的反应不够迅速，终于加重了危 机的破坏程度。《历史的终结》一书作 者，曾高唱民主与 场经济凯歌的弗朗 西斯．福山先生最近也开始重视中国式 的“负责任的权威”发展模式，认同 集中的高效性和巨大的动员能力。 加之作为新保守主义势力的代表，福山 谈及美陶，必然会谈到它的民主制 度，它包括三权分立，两党制和公民的白 ｍ权等方面。的确，美国让权力的制约与 平衡，社会契约，人民主权等政治哲学层 立法权，其他两部门不得干涉，但与此同 先生对“美国目前在强调武力推行民主 过程中走火入魔 ’的批评体现出美国学 术界越来越多的对自身政治国内、 外交两个层面的反思。 时，总统拥有对法案的否决权，联邦 拥有违宪审查权，这样的安排使得行政 和司法部门在不妨碍立法的前提下 面的理念第一次转变为为现实，并且在 此基础上带领美国人民成为现今世界上 事实上参与了立法过程并起到对立法机 关的立法活动进行监督的作用。ｆＨ是，事 实上，权力的分西己不可能是均等的，当 权力总星保持在…个相对稳定的范围 之时，各部门就存在着争夺权力的博 弈，这使得美国政治在“大国会”与“大 总统”之问摇摆。很多时候，这 一钟摆现 ２．新闻媒体：监督的有效渠道？ 一个好的制度得以始终沿着正确的 唯一的超级大国，实现了一一代又一代人 的美国梦。不过，即便如此，美围的制度 轨道，离不开监督这一环节。在美国，新 闻传播媒体被形象的称之为第四权力。 美国的第‘条修正案就是关于保护 新闻和出版自由的，足见新闻媒介在美 国政治生活中的影响力，。近年来，新闻媒 介因为在尼克松“水门事件”中的跟踪报 道，揭示出事件而名声大噪。由于体 制上的保障，美国媒体有着充分的言论 自由，很多电视节目都敢于对的政 策措旖大胆直言，甚至对当政者进行直 接批评。然而，是否可以由此说美国的媒 体完全站在客观的立场对作为进行 监督呢？答案是否定的。 也远非完美。特别是进入２１世纪以来， 从世纪之交的美国大选，后患无穷的伊 拉克战争，举步为艰的医疗改革，到不断 暴光的等等这些事例，都真实 反映了美国政体中存在的弊病。这些问 题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反思，似乎历来 以稳定标榜自身的美国政治对时代 发展的适应能力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政 治在某些方面的变革计划也被放到 了国会的提案之中。由于篇幅有限，本文 将试图从三权分立，新闻媒体的监督，利 象造成各部门该制约时不能发挥积极 作用，该协作时效率又不高的功能错位 现象。这些现象反映ｒ制度中的漏斗， 一旦被有意的加以利用，影响将是巨大 的。在制衡失效方面有很多例证。美国 总统，作为国家元首和首脑的双重 身份代表，～旦权力不能受到有力的限 制，其影响力甚至能和君主相提并 论，如果不是更大。布什总统显然很善 益集 的参政等几个侧面为例来论证美 国式民＝｝＝的一些问题。 显然，媒体做不到完全的价值无涉。 ｐ使是不做任何评论的新闻节目，其播 于发现和利用制度中的漏斗为己所用， 在任命，财政投入，军事国防等各 方面推行自身的主张。至于合作的低效 １．三权分立：效率与稳定的抗衡？ 为了防止权力失控膨胀，制度设计 报内容选择本身也带有了主观色彩，对 观众的关注点起到导向作用，进而决定 国会的议事日程。此外，媒体往往与政党 支持挂钩。虽然媒体获得丁足够的自由， 美国的传统媒体几乎由ＡＢＣ，ＣＢＳ，ＮＢＣ 者们将洛克和孟德斯鸠等政治哲学家的 分权思想引入美国，使立法，行政和司法 三人部门彼此联系分立并彼此制约。但 是三权分立原则在具体施行过程中的制 度设计要远比理论层面上复杂得多。设 率，更是不胜枚举。在外交领域，权力的 失衡就更加明显了。对此，美国学者比 较隐晦的评价说“美国总统几乎主导着 美国对外事务的大政方针，而国会被看 三大广播公司完全掌控 ，加之ＣＮＮ， ＦＯＸ两家网络传播媒体，构建起新闻行 业的主体。而这 Ｌ家公司都有鲜明的政 治立场。以四年一度的总统大选为例，在 这一美国人民心目中最大的民主盛世进 行过程中，各大电视台也展开了激烈的 争夺，全力以赴对自己支持的候选人宣 传，而不惜不顾事实的抹黑另一方。电视 是美国人生活的一部分，对美国人的行 做实现美国国内多元化民主价值的政 治平台，，．。中国学者则更加直截了当的 评价“一旦涉及外交事物领域，国会所 计者必须充分考虑各种权力滥用的可能 性，设计一系列复杂的程序，一方面要保 证立法，行政，司法之间的相互牵制，哪 一扮演角色几乎千篇一律被描绘成无足 轻重的沉默羔羊”２当然，近年来国会 逐渐和总统争权，想要在外交领域占有 一方都不能将自身的权力无限扩张，另 方面，又要保证它们之间能够合作，不 一至于因过分制衡而阻碍的顺畅运 席之地的趋势也是明显的。不过其效 行。美国的制度设计将这两方面都考虑 在内，力图最大限度的调和制约与合作 之间的矛盾。例如，美国赋予国会以 果往往是负面的。在国际交往中，美国 的双重外交在很多时候导致外国 的不信任，削弱了美国负责任的大国形 为甚至价值观都存在着潜移默化的影 响。举一个较为极端的例子，由于竞选期 ｗｗｗ．ｇｕａｎｌｉｇｕａｎｃｈａ．ｃｏｍ管理观察 总第４１１期 间收看 同电视台的节目就可能导致选 起来的，每个利益集团都有自己的领导， 一面。除此之外，美国在选举、刊法审判、外 交决策等领域也存在着一系列的弊端。 民手中那张神圣的选票上的名字不同。 这就涉及到了代议制民主的一个困境。 般是那些社会杰出人物，很少是普通 民众。可以说，“美国的社会现状是知识 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存在于美国民 主中的缺陷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民 主”自身逻辑上的矛盾：自由和半等作为 民主的两大基石在实践层面上总是互相 在对候选人情况不能完全知晓的情况 下，究竟什么才能让选民判断出谁才能 代表自己的利益？显然在美国有相当一 部分人以的导向为最重要的参照标 准。 界，媒体界，城市精英，自由派的声音压 倒一切”５这种组织模式实际上使政治精 英垄断了接近权力的途径。各种利 益集团的存在反而减少了普通民众直接 反映自身意志的机会。其次，各利益集团 间的实力是不相等的，因此在角力过程 中并不能保证公平。尤其是涉及到经济 削弱的。因此，对于美国人来说，潜在的 危险不在于的缺陷，而在于能不能 认识到或者说承认的缺陷。这些问 题，都是由民主这一理念在实践过程中 另一方面，不管媒体被怎样称赞为 社会的良心监督政治的运行，作为 盈利机构，其首要目的是利益最大化。在 一利益的竞争上，往往那些实力雄厚，在总 统竞选中能够提供大量“政治献金”的组 织能够获得对自己有利的地位。这是政 党政治的一大弊端，而美国大量的院外 集团游说现象的存在加剧了这一弊端。 此外，利益集团，特别是工会等非盈 利性，旨在促进公众福利的组织对本团 体的过分保护也会造成一系列过犹不及 的后果。例如，始于６０年代的平权运动， 是对日益增多的妇女运动和黑人运动的 所产生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曾经有人将美国人的国民性概括为 具有怀疑精神。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 么至少在对政治理念和方面是个例 外。托克维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到 美国式的“多数人”，指出美国人将 自己在一个思想的藩篱中，任何人 不能逾越。也就是说美国式的不是 被动的，某一个者进行控制的，而是 全体人民主动认同的价值观念形成的。 对于一个全体人民都为之自豪，从未怀 疑的民主的缺陷怎么进行调整以适 个竞争激烈的市场里，各大媒体公司 为了收视率往往刻意播出刺激人眼球的 节目，而逐渐脱离普通人的真实生活。 层出不穷的丑闻，犯罪案件不是加 强了民众对政治的关注，反而是对政治 越来越失去信心，造成对政治的冷漠态 度。美国各种选举的投票率在所有西方 民主制国家中位列后端。近些年来，开 始有学者意识到对媒体的过分信任导致 的问题。 回应。这一旨在照顾少数种族和女 性，让他们在历史中遭受到的痛苦用现 实利益加以补偿。具体的措施包括扩大 如果说在内政方面，美国的媒体还 发挥着重要的监督作用，那么在外交方 面，媒体则毫不犹豫的与保持了一 致的立场，构筑起一道意识形态的铜 墙，塑造着美国人的对外认知。在这个 充满优越感的国度，民众对外界一直知 之甚少，仅有的一点认知，多半也是来 自于媒体丑化了的他国形象。从某种程 度上，美国媒体在外交方面配合实 行了“愚民”。这对增加多元文化国 家的政治凝聚力固然有好处，但剥离了 民众知情权的外交宣传，将民主理念置 于何处？ ３．利益集团；表达与利益整和 的有效渠道？ 应当今时代发展是美国领导人需要思考 的问题。对于中国人来说，在美国大举向 全球推行其软实力，输出美国模式的时 候，我们对美国的政体的审视应该始终 保持一份清醒，看到它的先进之处，同时 也注意到它的缺陷。毕竟，中国和美国处 于不同的国情和发展阶段，两国的社会 制度、战略文化、地理条件等各方面的差 学校，公司等录取黑人和妇女的比例。这 一的出台，当然得到了美国公民的 支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现这一 实际上造成了一种“逆向歧视 ，即 对于除了这部分人外的大多数人来说， 此使他们在竞争中处于不利的地 位。再比如美国的工会，作为保护工 益的社会组织，美国存在着大大小小无 数个工会组织，例如汽车工人工会，清洁 工工会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工会编制成 别都很大，如果不加思索的一味追求美 国式民主，产生的新问题将比解决的问 题更多。◆ 注释： 了一张网，将工人有机联系起来。但是出 于对民主的珍视和对弱视群体的保护， 美国人对工会的纵容使其产生了很多问 题。例如工会出于对工人基本权益的保 １．【美］路易．亨金《宪政，民主，对外事务》邓 正来译三联书店ｌ９９６年Ｆ５５ ２．孙哲 “美国之舵：美国国会外交与中美”， 美国问题研究》时事出版社倪是胸刘永涛 主编２００１年ｌ２月第１版ｐ１２７ ３．［美］弗朗西斯。福山《美国处在十字路口 一利益集团是多元民主所推崇的一种 民众参政方式。不同于一般民主制简单 多数原则，多元民主观点认为为保证自 由和个人财产所有权，必须防止多数人 的，在一个复杂的多元社会中，个人 直接参政是不可能的，只能以其所在组 障，不断要求提高工人的工资水平，以至 于塑造了一个高工资率，低效率的工人 群体。美国的劳动者竞争力不足，美国传 统制造业的衰退都与工会对工人的过度 保护有关。当一个群体的利益被置于社 会整体利益之上时，原本对民主捍卫的 初衷也就随之消逝了。在具体的选 民主，权力与新保守主义的遗产》中国社 会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８年１２月 织或机构的成员的身份出现，因此允许 不同利益团体表达自己的诉求是民主的 体现。最终的决策将是不同利益集团之 ４．［美］托马斯。Ｒ。戴伊Ⅸ美国民主的讽刺》张 邵伦等译河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７年Ｐ１６２ ５．Ｗｉｌ１ Ｊａｍ Ｋｒｉ ｓｔｏ１ ａｎｄ Ｒｏｂｅｒｔ Ｋａｇａｎ， 择是，究竟是应该遵循“机会平等”还是” 补偿性平等”是民主面临的一大挑战。美 国政治运作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反映了选 择时的困境。 ４．小结 以上只是美国民主制缺陷的几个方 间相互妥协的产物，这就保证了的 公平性。然而在实践过程中，活跃的利益 集团的竞争是否真的既防止了多数 又防止了少数是值得商榷的。首先， 各个利益集团也是由官僚模式组织 Ｐｒｅｓｅｎｔ Ｄａｎｇｅｒ：Ｃｒｉ Ｓｉ Ｓ ａｎｄ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ｉｎ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Ｐｏ１ ｉｃｙ Ｆｒａｎｃｉ ＳＣＯ：Ｅｎｃｏｕｎｔｅｒ，２０００）Ｆ２２ （ Ｓａｎ ６．Ｓｔｅｐｈｅｎ Ｊ．Ｗａｙｎｅ ｅｔ ａ１．Ｔｈｅ Ｐｏｌｉｔｉｃｓ ｏｆ 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ｏｖｅｒｍｅｎｔ（Ｓｔ，Ｍａｒｔｉｎ ｓ Ｐｒｅｓｓ：Ｎｅｗ Ｙｏｒｋ）Ｆ１０７ ◎管理观察・２０１Ｏ年１０月上旬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