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坡与王安石的军厶交 文,佚名图,本刊资料 王安石开始搞改革的时候,苏轼兄弟丁忧服满,刚回 我辈设哉?”两人相 见甚欢,别有一番滋 味。 京城。那时,兄弟俩踌躇满志,很想有一番作为。可是,苏东 坡不识时务,对改革说三道四。王安石很不高兴,就让他到 开封府审案子。京城的案子盘根错节,随时都会碰到山头 儿。他希望苏轼深陷其中出不来,无暇指点时政。没想到, 其实,两人是真 正的“久仰久仰”。苏 东坡在黄州时,曾作 苏东坡是断案高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案子办得干干净 净一王安石的警告落空了。 第二年上元节,皇帝想买灯,苏东坡劝谏皇帝别浪费 《雪》诗,有句云:“冻 合玉楼寒起粟,光摇 银海眩生花。”人家 都不知道是用典。此 次,王安石与他说起 这首《雪》诗:“道家 称两肩为玉楼,称眼 这种“耳目不急之玩”,皇帝从善如流。苏东坡喜不自胜,就 像初学写作的人发表了文章,激起更强的写作劲头一样, 苏东坡接连又作了《上皇帝书》、《再上皇帝书》,向改革全 面开火。于是,改革派大怒,开始收集苏东坡的“黑材料”, 想把他整垮。可是,结果一无所获。但是,这已使苏东坡心 惊胆战,后怕起来。于是,他请求外调,以离开政治的漩涡。 就这样,苏东坡与王安石走到了对立面。此后,苏东坡 就开始了他连年外贬的宦海沉浮。但是,在王安石下野之 后,苏东坡却亲到金陵去看望王安石,并次韵王安石的《北 睛为银海,你是否这 样用典?”苏东坡含笑点头。事后,苏东坡对人感叹道:“学 王安石的人,哪有他那样博学啊!”而王安石读到苏东坡游 钟山的诗句“峰多巧障日,江远欲浮天”,也佩服得不得了, 说:“老夫平生所作诗,缺少这两句啊!”两人谈诗论文,谈 禅说佛,很是契合。苏东坡的到来,让寂寞的王安石一下子 又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王安石对人感叹道:“不知更几百 年,方有如此人物!” 也许,正因为此,王安石情不自禁地请苏东坡就在金 陵买田为宅,两人也好时常见面。苏东坡也有相见恨晚之 山》诗,道是—— 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 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 当时,苏东坡从黄州平调到离京较近的汝州,可是仕 途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他之所以要去探访王安 石,一则是路过;- ̄lj同是天涯沦落人,已不复有当年的意 气用事,况且他对改革也有了新的理解,不再简单地全盘 否定,而王安石也已退出官场,两人见面就轻松多了;三来 嘛,当年“乌台诗案”发作,有人欲置苏东坡于死地,王安石 感,故而有“从公已觉十年迟”之句。有人以为这是客套,我 看未必,若要与王安石周旋,也犯不着远道来访。此时,两 人已没了世俗的距离,同抱赤子之心,又怎会互相设防?王 曾道“岂有盛世而杀才士乎”,施以援手,并没有因为是政 敌而落井下石。不能不说,两人在私下是互相倾慕的。惺惺 相惜,苏东坡去看望王安石就变得不难理解了。 安石的邀请是真诚的,晚年能得遇如此人物为邻,岂非美 事?而仕途险恶,又何必汲汲于道呢?王安石是过来人,不 能说没有劝退之意;而苏东坡也历尽坎坷,未必没有林下 王安石得知苏东坡来拜访他时,竟穿着便服骑着驴, 到船上来看望苏东坡了。苏东坡也没戴帽子,赶紧作揖迎 接道:“轼今Et敢以野服见大丞相!”王安石笑道:“礼岂为 之想。故而,一说即合,以致苏东坡后来人到了江北,依然 盘桓不去。他在给王安石的信中如此说:“……某始欲买田 金陵,庶几得陪杖屦,老于钟山之下。既已不遂,今仪真一 甄 嚣 住又已二十日,日以求田为事,然成 奎斯特福洛・菲奥拉凡蒂的船在挪威沿海失事,当时是1432年,他与另一 个幸存者尼科罗・德・米切尔流落在一座小岛上,后来他描写了在那里的所见 所闻。 否未可知也。若幸而成,扁舟往来, 见公不难矣…… 好一个扁舟往来! 只是,苏东坡毕竟还是公家人,一时 之想,望梅止渴而已,最后这件事也 只好不了了之了。 岛上大约有12幢小小的屋子,却住着120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渔民,他 们似乎从刚出世起就知道如何制造小船、渔网、渔叉以及所有用于捕鱼的东 西。岛上所有的居民都和睦相处,并且乐于互相帮助,他们这样做是出于爱和 真诚,而不是为了能得到报酬或其他好处。他们上市场买东西使用的不是货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一面孜孜 以求声与名,一面却又回望着自己 的来时路。王安石又何尝不是如此? 币,而是鳕鱼干,所以他们每年都要将许多鳕鱼风干。一到5月,他们就会带着 自己的鳕鱼干去丹麦王国。实际上,瑞典、丹麦和挪威的所有居民都是达西亚 国王的臣民。在那里,他们用鱼干来换取皮革、衣服、铁器以及其他东西。因为 岛上缺乏这些东西…… 当年二次拜相时,曾作《泊船瓜洲》, 道是:“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 岛上的居民无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准则就象他们的 生活一样纯朴,完全符合上帝的每条戒律。他们既不知道也无法想象欺骗或通 奸那样的行为,他们完全按照圣训来缔结自己的婚姻。我说的这些都是千真万 确的,下面的事实可以作为证明。 收容我们的主人让我们住在他的茅屋里,住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妻子以及 成年的女儿和儿子们,他们的床一张紧挨着一张。我们两人的床也和他们的放 在一起。睡觉前,他们站在各自的床前脱去所有的衣服,我们模仿着他们也脱 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 照我还?”人离钟山,却依然一步三 回头。因为他知道,仕途崎岖,世事 难为。但是,儒家的“知其不可为而 为之”,又催逼他勇于任事。与小人 的得意忘形不同的是,王安石对于 拜相,并没有欣喜若狂。当年他初拜 去自己每一件衣服,看到彼此完全赤裸着身体,但每个人都显得无动于衷。他 们这样做非常自然,仿佛我们只是幼小的孩子。但我要告诉你的还不止这些, 接连两天,主人和他的长子都很早起床外出打鱼,他们是在本来应该睡得最香 的时间起身外出的。而主人的妻子和女儿们依旧躺在床上,谁也没有想到过是 否应该提防我们,他们仿佛是将这些女人托付给了母亲的怀抱,他们每天在海 上都要呆8小时以上・…一 相位之时,就曾私下与至友题诗明 志:“霜筠雪竹钟山寺,投老归欤寄 此生。”政事虽是大功业,但却不是 自己的安魂之所。那么,何处是自己 5月开始时,我们看到许多有趣的事。首先,岛上的女人们都有日光浴的 爱好,她们似乎总是和大自然非常贴近:她们刚离开家门便都脱得一丝不挂, 一真正的精神家园呢?大概是在渔樵 之间、诗酒之中吧,大概是在“思接 如她们刚离开母腹时那样。她们旁若无人地走着,右手拿着一小扎草,象一 千载,神游八荒”的大自由中吧。而 在这样的大自由中,还会有小路上 的碰头和小河里的争流吗? 可惜,人世总有太多的纷扰。苏 把小掸子,据她们说这是用来拂去背上的汗的。只是她们的左手伸开着放在两 腿之间,似乎在用手的阴影遮蔽下身,对于这一部分也许她们认为是需要遮挡 一下的。我们看到她们两回,并且从她们身边走过,我们象当地人一样显得从 容不迫。后来接连不断地看到这种情形,我们也就熟视无睹了。而另一方面,同 样是这些女人,在星期天早晨却穿着长长的、非常典雅的服装走进了教堂。在 那里,她们用面罩将自己的脸完全遮了起来。面罩是连在帽檐上的,上面有一 个小孔,使她们能看到东西。但是,除非她们离对方一码或更远一些,否则就看 不清对方,也无法和对方交谈。我觉得将这两种极端的情况描写一下是非常有 趣的。 东坡与王安石已冰释前嫌,可是司 马光对王安石却耿耿于怀。王安石 死后,苏东坡为王安石说过几句公 道话,只是时移世易,已没人听了, 还得罪了保守派。结果越贬越远,差 点回不了中原。 文/奎斯特福洛・菲奥拉凡蒂 若王安石地下有知,真不知作 何感想呢! (请作者与本刊联系,以便奉寄 稿酬与样刊) 挪威渔民,公元1432年, 威尼斯一位旅行家的见闻 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