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 Jj 第27卷第5期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Journal of Jiangxi Institute of Education(Social Sciences) Oct.20O6 Vo1.27 No.5 天十 幻小说的特点和 关于玄 定义 余芳,徐筱虹 (江西教育学院.江西南昌 330029) 摘要: 玄幻小说是2O世纪9o年代中后期新兴的一种故事类文本。然而相对于现在玄幻小说创作和接受的繁荣 状况.专业评论似乎显得有点缺席 为了便于人们认识和把握这一文学类型或者说文学现象。文章探讨了玄幻小说 的一些基本特点,并立足丁其基本特点。给出了玄幻小说的定义。 关键词: 玄幻小说;故事性;幻想性;娱乐性;立足点 中图分类号:I2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5—3638(2006)05—0099—04 On Basic Questions of Fantasy Novels YU Fang,XU Xiao-hong (Jiangxi Institute of Education,Nanchang 330029,China) Abstract: Fantasy novels are a kind of new text.Compared to the prosperity of its creation and reception,the professional crisis seelll¥to be of absence.In order to recognize and comprehend its quality,further guide its development trend,and foresee its influence on social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it'S necessary to discuss and grasp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fantasy novels as well as its definition. Key Words: fantasy novel;narration;fantasy;amusement;stand 1996年,玄幻小说这一名称开始见于中国的网络评论. 事小说、性格小说和心理小说。相比干其它两类小说.故事小 说有三个鲜明的特点:以作者的叙述作为推进故事发展的方 它是随着国外《哈里・波特》.《银河英雄传》等作品进入中国 而出现的。当时,玄幻小说在大陆主要是在网络上传播。并不 被国内出版商们所荇好,直到2004年才被他们接受。到了 2005年玄幻小说竟荣登畅销书排行榜,在图书市场不甚景气 式;以曲折多变的戏剧性冲突作为构成故事发展的主线;按 客观时间的顺序展开故事,事件的安排讲究波澜迭起,悬 念丛生 …(咄 就此而言,玄幻小说可谓是典型的故事小说, 的今天,创造了惊人的销量,如《诛仙》、《幻城》销量均近百万 册。玄幻小说已成为最受当下中学生和年轻自领欢迎的消遣 读物。因此,有人把2005年称为“玄幻文学年”。 玄幻小说的热销。自然引发了网络上许多读者关于玄幻 文学的评论,其中不乏真知灼见,如认为玄幻小说走套路、文 学价值不高等。遗憾的是,这些评论大部分还是一些零散的、 它完全吻合上述置个特点。 1)玄幻小说都是以作者的叙述为推进故事发展的主要 方式。如《诛仙》中的张小凡之所以上青云山走上修真之路, 在山上刻苦练功及至下山剿除魔教,都不是作品中人物的心 理特征、性格冲突或者逻辑推演的必然规律使然,而是一个 个偶然的结果。张小凡之所以上青云山走上了修真之路,是 因为青云山的长老可怜其无家可归而收留了他.张小凡刻苦 练功是因为师姐的敦促,而下山剿除魔教则更是青云山长老 的命令,总之在张小凡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以及作品得以继 续推进的各个重要环节中+我们几乎看不到人物性格和心理 演变的推动作用.也看不到其后有自然和社会发展的规律性 感悟性式的体会,缺乏认真的、系统的学理分析。而专业研究 者,则大多选择了沉默,或是不屑一顾,或是全盘否定,少有 耐心而客观的分析。因而玄幻小说的一些基本问题。如特点 和定义等,都缺乏必要的分析和探讨,这种状况显然不利于 人们认识和把握这一文学类型或者说文学现象 因素在起作用,各种重要因素的引入、重要事件的转折以及 一、玄幻小说的一般特征 重大命运的安排几乎都是作者叙述的产物,作者叙述在这里 起了推进故事发展的主要作用。其他近年来公认的玄幻小说 1.故事性。就小说审美特质来看,可划分为=三种类型:故 收稿日期:2006一()7—26 《寻秦记》、《异人傲世录》、《风月大陆》、《奇侠》等也无一例外 作者简介:余 芳(1975一),女,江西余干人,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编辑部编辑,硕士.从事文学理论与批评研究。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l()0・ 江西教1Ir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2006年 都是以作者的叙述为推进故事发展的主要方式。 2)以曲折多变的戏剧性冲突作为构成故事发展的主线。 玄幻小说在这点上特征鲜明。我们不妨再以<幻城>为侧作一 分析。《幻城>主要讲述了两个王子之间奇异情感的故事.在 这部十多万字的小说中,小的转折姑且不论。大转折就有六 处,表面上看来这些转折好像都是奇异情感冲突使然。其实. 这种情感是经不起现实生活推敲的。换句话说就是,这种情 感只是小说中作者编排故事时所披上的一件外衣,曲折离奇 的故事才是实质。可以说以曲折多变的戏剧性冲突贯穿了 <幻城)故事发展的始终,是小说故事发展的主线。上面提到 的其他小说也基本如此。 3)按客观时问丽非心理时间的顺序展开故事。一般来 说,为了保持故事的延续性、完整性以及阅读的顺畅,故事小 说都是按照客观时问而非心理时间的顺序来展开故事。如 <寻秦记>、《幻城>、<异人做世录)等是以主人公的经历这一 线性时问为顺序来逐步安排故事情节的,少有时空交错的故 事描写,也很少有对人潜意识和心理冲突的描写。因此故事 的时间线性是很清晰的。按客观时间展开故事的小说。阅读 起来会感觉更加轻松。玄幻小说之所以能在网上流行。很大 程度上是源于此 2.幻想性。玄幻小说的最重要特点就是幻想性。具体来 说其幻想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Il)时空的幻想性。在现实的物理世界中,时光不可倒流。 也不能飞跃,即人永远是生活在当下的,不可能回到过去。回 到过去亲历历史.只是人类自古以来的一个梦而已。但对于 玄幻小说中的人物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如<寻寨记>中的 项少:地借助于时空机器从一名现代特种部队的战士摇身一 变成为秦王朝的一大功臣,而<缀缈之旅)中的李强则凭着自 身的法力。回到了古代的历史。不仅回到过去成为常事,而且 未来的时空也成为一个可以感知的具象,小说(tb兵传奇>讲 述的恰恰是遥远的未来宇宙中所发生的故事,现时地球上生 活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早已成了历史的尘埃。成了一个久远 的传说。而“未来”则成了小说中唯一的现实。 2:)生命形态的幻想性。在玄幻小说的世界里大量生活 着精灵矮人、半兽人、吸血族、妖精等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 的生命。这些生命在玄幻小说中随处可见。几乎成了一些玄 幻小说的显著特点。如果把这砦生命形态从小说中抽走。那 些被称为玄幻小说的文本还能不能成篇都是未知数了。并且 玄幻小说世界里的兽也一改现实世界中被人操纵的命运,它 们均有着较强的法力.能自由地掌控自己的生命,甚至人的 生命;也能幻化成人形,操着人的语言,有着人的七情六欲. 并且也像人一样渴望修真成仙。 3)个人能力的幻想性。如《异人做世录)中的科恩、‘寻秦 记》中的项少龙.既是百战百胜的武士。又是神机妙算的统 帅,堪称智慧化身的诸葛亮在他们面前显得弱智.而神勇的 吕布则如泥人不堪一击。又如<幻城>中的主人公卡索。不仅 能用幻术将轻飘的雪花种人他人体内.将其变成杀人的利 器。并且能在魔法师的帮助下,进入他人的梦境。感知过去和 未来。而<缫缈之旅 中的李强,几天就修成不死的道身。这些 事情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也违背科学发展的规律。纯粹是 人们对超自然能力渴望的幻想 4)人物命运的幻想性。一个人遇到好运很正常,但如果 永远遇到好运,那就不现实了。除了<幻城)外。其他玄幻小说 中的男主人公似乎都操纵了命运之神。如<缀缈之旅>中的李 强正因杀人无路可逃时。突然遇见了救星。成了小说中唯一 的一个被修真者带人其他星球的地球人.并且还尽其倾囊传 授修真法门。仅几天工夫就修成不死的道身。尔后李强又在 其星球之旅中一次次获得他人重要的帮助和好运。从而最后 得以刨立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总之。命运之神是站在李 强一边的.每到关键时候,就会伸出违背常理的援助之手。玄 幻小说中的其他男主人公也都是超级好运的人.如项少龙、 科恩等 5)人物情感的幻想性。在实际生活中,一个男人有可能 同时获得多个女人芳心。但如果要让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愉快 地相处.则是不容易办到的事;享齐人之福只能是男人们的 幻想。不过玄幻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倒是很轻松地实现了男人 们的这个幻想。如《寻秦记>中的项少龙。他是少女少妇通吃。 那些女人见了他无不发痴,更神奇的是她们居然能放弃爱情 的排他性。愉快地相处一室,甘心共侍一个男人。 二、玄幻小说与其他幻想小说相区别的本质特征 由于玄幻小说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而玄幻小说的创作 叉往往脱胎于或借鉴于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神话小说、鬼狐 小说、西方魔幻小说。与这些小说有着十分相似的一些特征。 比如。玄幻小说中的普通人通过某种途径获得现实中没有的 超强能力(有时实质上就是一些感官功能+体能),然后纯粹 凭着这种个人能力赢得美女+地位。就与大部分武侠小说很 相似.而玄幻小说中的仙佛魔怪叉与神话小说棍相似,时空 穿梭则与科幻小说很相似。等等。因此人们有时难免就将它 们与玄幻小说混为一谈。如有论者把武侠小说、神话小说、鬼 狐小说甚至部分言情小说,都归于玄幻小说; ( ’而在网络 上<小兵传奇》则既有玄幻小说之说,又有科幻小说之称。其 实武侠小说、科幻小说、古代神话小说及鬼狐小说与我们通 常所说的玄幻小说是有本质区别的。 1.作为故事小说。玄幻小说与其他小说的区剐 I)情节的随意性。玄幻小说的情节随意性主要表现于大 量情节设置的不合理。玄幻小说所展示的是超现实的、神奇 的玄幻世界.所以传奇性是情节的童要构成要素。要具有传 奇性。自然不可缺少偶然、巧合、意外等技法的使用。然而传 奇性不等于不合逻辑、不合情理。但是玄幻小说中的大量的 重要情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如《幻城 中的一个重要情节——弟弟释和哥哥卡索的 王位之争。弟弟释深爱哥哥,不愿意哥哥因继承王位而不自 由。却违反常理地采取一系列挑衅乃至具有永久性伤害的行 为。而哥哥对弟弟的爱也不亚于此.他也不采取有效的规避 手段,或退出王位之争,而任由矛盾激化以至弟弟惨死于自 己手下。这些从小说中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作者给出的一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5期 余芳。徐筱虹:关于玄幻小说的特点和定义 ・lOl・ 个爱字也显得过于缺乏情感依据。这一情节只能是作者随意 性安排的结果。 从另一方面来说,情节的随意性还表现于缺乏必要的伏 笔铺垫与交待说明和重要人物的突然消失以及缺乏前后照 信度。但玄幻小说的作者们在构筑玄幻世界的时候,似乎不 满意以这样的节奏和速度来塑造自己笔下的主人公形象,幺 幻小说中的主人公武功或事业进步的速度几平都是以一日 千里的飞速在前行。如《缥缈之旅》中的李强仅几天_丁夫就修 成了不死的道身。其次,经典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神话小说 及鬼怪小说固然也是依托于虚拟世界,但其人物相对而言既 应。如《异人傲世录》中的“狼哥”转世这一情节,既缺乏一定 的铺垫.叉缺乏必要的交待说明。因此当读者以为主人公在 爆炸中一切都结束时,突然小说笔锋一转,写道主人公精神 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命运之神永远眷顾的,并且很多时候也 没死.读者怎能不甚感突兀!并且小说之后也对转世这一逸 出常规的事情缺乏必要的交待说明,因此一直到结尾,小说 也不能有效地抚平读者的突兀感。这种突兀是不利于读者酣 畅淋漓的阅读的。 而重要人物的突然消失也是玄幻小说常出现的问题。如 《诛仙》中的张小凡与林惊羽,小说开头是把他们作为一种对 比来写的,一个愚笨,一个则是天资聪颖。为了突出两者天资 的差别,作者在第五章《入门》中,还颇费笔墨地写到修真掌 门人如何明争暗斗想要把林惊羽网于自己门下,而把张小凡 推到其他门下的种种表现。因此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林惊 羽应该是张小凡的一种对比或衬托,而不是小说中可有可无 的人物。然而事实是,没过多久林惊羽就被莫名其妙地抛弃 了.后来虽有几次露面.但都一晃而过,前面的浓墨重彩并未 为塑造人物、展开故事打下基础,也没有为后来发展留下伏 笔.反而留下了情节上的疑惑。 2)后现代性。玄幻小说的娱乐性主要表现于对崇高价值 的消解、对生活的调侃等方面。玄幻小说中,有很多涉及到国 家这一话题.不过与同样涉及此类话题的武侠小说、科幻小 说不同的是,在这一虚构的世界里,我们听不到群众的声音, 看不到他人的权益.也看不到正义和非正义之分,有的只是 个人的利益、欲望以及为了实现个人利益、欲望的勾心斗角。 如《寻秦记》中的项少龙之所以参与到秦赢政的统一大业中, 全是个人的私心所致.“秦始皇应仍在赵国首都邯郸落魄不 得志,假若自己能找到他做拍档时.那异日他登上帝位时自 己岂非能飞黄腾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多少美女便有多 少美女?”而《缥缈之旅》、《小兵传奇》等其他玄幻小说,也都 是个人利益和欲望的载体。 同时.在玄幻小说中。以往被视为神圣的东西退场了.什 么事情都可以被调侃,即使过去被视为神圣美好的爱情也成 为调侃对象。如,《寻秦记》中的项少龙对女性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赤裸裸的性欲。而其巾的女性之所以喜欢项少龙也是 因为他在这方面高超的技巧。在此,爱情被调侃为纯粹的性 欲愉悦。 2.作为幻想性小说.玄幻小说与其他小说的区别 1)玄幻小说中的故事更加远离现实,人物也更加远离正 常人的能力情感。首先。经典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神话小说 及鬼狐小说的故事编排上还没有放弃使读者相信而不自觉 地在情感上融入故事之中的努力。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 并不是一朝一夕就练成了一身上乘的武功。而是一步一个脚 印、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的,并且郭靖毕生所学的精粹——降 龙十八掌也是立足于其愚笨fⅡ又能锲而不舍这一性格特点 的.这种写法比较接近生活,冈此读者能感到其有一定的可 会遇到常人碰到的情感折磨,正因为他们也有着常人的这种 苦恼和局限性,因而也更具备真实感。如《西游记》中大闹天 宫的孙悟空就不是万能的.并且他也没有得到命运之神的永 远钟爱.被如来佛囚禁了五百年不说,尔后获得自由不久,又 被观音菩萨略施小计骗得戴 紧箍咒,结果长期受制于唐 僧.降妖的时候也屡受窝囊气;玄幻小说中的主人公则春风 得意.无往而不胜。再次,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神话小说以及 鬼怪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数还是常人的性格和感情,如古龙 笔下的小李飞刀、林仙儿等等,金庸笔下的郭靖、杨康、张无 忌、周芷若,《西游记》中的唐僧、孙悟空等,《聊斋志异》中的 女鬼,撇开他们一身的武功或法力来说,其实都是一般的饮 食男女。但是玄幻小说中的人物则不同。里面的主人公大多 是远离常态的人,很多都是杀手、色鬼、阴谋家的组合,如上 文提到的科恩、项少龙、唐龙、《风月大陆》中的叶天龙,既是 冷血杀手.又是色鬼一个。而其中的女人则是荡妇、奴才、男 人的泄欲工具三选其一。总之,他们大多都不是常态的人。 2)玄幻小说中的幻想缺乏必要的立足点。与上述的其他 通俗小说相比.主要表现于以下两点:一是缺乏传统文化的 立足点。在谈到玄幻小说中的世界缺乏足够的传统文化为支 撑时.陶东风教授可谓一语中的:“《诛仙》就经常引用《道德 经》《易经》《山海经》之类文献解释各种魔法妖术。但・一且把 它和传统武侠(包括金庸武侠)比较一下就可以发现,《诛仙》 的传统文化知识至多是装潢门面的.没有真正融入文本。更 没有成为作品内在的价值根基。” 相比之下。武侠小说则往 往有些传统文化作为它的立足点。姑且不说。经典小说中的 正面人物形象大多贯穿r中华民族在道德伦理中源远流长 的侠义精神和正义精神。就是武侠小说中常出现的超自然能 力:轻功、点穴、内气等也是在一定传统文化理论上发挥的。 中国的传统中医理论就是以阴阳五行、精、气、神、经络、穴位 为理论基础的.如针灸就是通过穴位刺激打通人的气息以达 到治病效果的。并且一直到中国新时期前。在民间传说中,点 穴、轻功也是为人们相信和接受的。正是因为有了上述的文 化上的立足点。所以现代中国人在阅读经典武侠小说时 没 有太多的隔阂。也正是如此.优秀的武侠小说并不仅仅是喜 爱幻想的年轻人的专利品,还赢得r各年龄层次和各知识层 次观众的喜爱。不仅是武侠小说。神话小说、传奇小说也都有 其传统文化的立足点。如在《西游记》中,我们则可明 感到 佛教的慈悲和坚韧精神充盈其中。佛家文化已浸润到唐三藏 的骨髓自不待言,以至于其时时处处甚至生命攸天的时候都 不忘遵守佛家法规和参悟佛门大义.就是被收服的猴精—— 孙悟空.也在随着唐三藏西行的过程中。思想和行为逐步向 佛门弟子靠拢:而其中描绘的世界,如天宫、人间、冥间、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102・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2006年 窟,以及佛国中的各种等级、秩序、成员、运转机制等。大多可 以在道教文化和佛教文化中找到依据。而在《聊斋志异》等鬼 狐小说中,除了一些佛道思想的浸淫外,久远以来的民间传 说也是故事的主要生成基础,如《聊斋志异》中的人鬼之恋, 就可看到一定传说因子的影响,这些宗教思想和民间传说是 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玄幻小说则缺乏这种立足 点,其问所引用的修道成真等仅仅是作为主人公武功或能量 提升的一个道具,并没有把它作为一种文化融入到作品和人 物的形象中去,其中的仙佛魔怪、巫师超人、仙法异术基本上 都是随意想象的结果,从中基本上看不出对宗教思想的阐 释、宗教境界的描绘、传统道德的宣扬和民间传说的发挥.除 了部分帝王思想、男权意识之外,看不出还有其他传统文化 的影响。二是缺乏科学规律为立足点。优秀的科幻小说通常 都不违背以下两点:一是符合当代的科学常识,二是在预见 未来时不违背人们已知的科学发展规律。[引(啪,这就是说 科幻小说虽想象奇特,但有其严格的科学规律为立足点。正 是如此,优秀的科幻小说所构筑的幻想世界才会让读者觉得 真实,从而能“燃起读者变美好的幻想为现实的强烈欲望”。 但玄幻小说中偶尔出现的未来科技也只是一件孤独的道具, 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科学的成分在内,如《小兵传奇》中出 现的机器人教官以及别的未来科技就是如此。在作为一件道 具帮助主人公完成了一定的使命后,就隐退背后,失去了其 独立存在的意义。而其中大量涉及的修道成仙、炼宝降魔等 都:是些天马行空的自由想象,既不符合当代的科学常识。也 不符合人们已知的科学发展规律。因此。玄幻小说只能满足 人们的想象欲望.但绝不会激起将其中的幻想变为现实的欲 望。 3)大量的超自然生命形态的汇聚。《诛仙》中的主人公所 生:蓓的修真世界的灵兽、法宝、半兽人等,《异人傲世录》中的 男主人公重生后所生活的魔法世界上的精灵、幻兽、异族、武 士、法师等,都是超自然生命形态,在玄幻小说中随处可见, 是玄幻小说故事的重要内容。可以说。如果把这些超自然元 素抽掉,玄幻小说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石与框架了。 当然,这些超自然生命形态在科幻小说、《西游记》、《聊 斋志异>中也可见到,但是相对来说要单纯点,不如玄幻小说 中那样庞杂.成了佛教道教基督教中所涉及的超自然元素、 中西传说中的各种超自然元素以及未来社会才有可能存在 的机甲武士等种种超自然元素的汇聚。并且科幻小说、《西游 记:}以及《聊斋志异》中所涉及的超自然元素,相对来说更有 文化的积淀融入其中,而玄幻小说的这些超自然元素则更像 是作者的随意创造下的产物。 不过这些超自然元紊在经典武侠小说中.如梁羽生、金 庸.古龙的小说中则很少看到。虽然经典武侠大师们的笔下 也会出现武林秘籍、增强体能的仙果或蛇蛋、隔空传音、吸星 大法.但这些在他们小说中所占份量并不重.有时甚至是为 了促进小说情节能顺利发展而不得已采取的手法。如金庸为 了把《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写成武艺已至化界的大侠。只是到 后来才写到了能增强体能的蛇蛋、独孤大侠的武功秘籍以及 通人性的神雕。应该来说这些过于虚幻的因素在小说中所占 比重并不大。 从上面的分析可看出,玄幻小说和武侠小说、科幻小说、 中国古代神话小说、鬼狐小说,其实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玄 幻小说的内在特点主要表现于情节的随意性、时尚性。必要 立足点的缺乏,以及故事和人物的情感的虚幻性。 三、玄幻小说的定义 目前玄幻小说在学界还没有一个较确切的定义.仁者见 仁,智者见智。主要的观点有:①玄幻小说主要是指叙述具有 特异能力的人物和事件的幻想性小说。 ②所谓“玄幻小说”, 又称“奇幻文学”,它的架构或取自武侠小说,或引入西式魔幻 题材,佐之以修仙、道术、魔法、幻想和神话等超自然元素。不 受现实的科学逻辑约束,是武侠小说或科幻小说的变种。 ③ 凡是区别于现实的,具有某种寓言性质、游戏性质的小说,即 为玄幻小说。【7 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上面所列的兰 个定义分别注意到了玄幻小说的一些重要特征:幻想性、超 现实性、超自然性、不受现实科学逻辑的约束,与武侠小说、 科幻小说的关系等。但就各自的定义来说,明显单薄而宽泛, 不足以把玄幻小说与其他幻想性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 浪漫都市言情小说区分开来。以至于很多时候人们把不能明 确归类于科幻、武侠、神话、传奇、恐怖等传统范畴的幻想小 说.都视为玄幻小说。其实综合上述玄幻小说的本质特征我 们可以比较精确地给出玄幻小说的初步定义:玄幻小说是9o 年代中后期新兴的一种故事类文本。它往往脱胎于或借鉴于 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神话小说、传奇小说、西方魔幻小说,其 间借助于大量缺乏现实的、自然的和传统文化的立足点而自 行编造的仙佛魔怪、巫师超人等内容来讲述超现实时空中具 有超现实超自然能力和情感的主角们的传奇经历,以随意性 很大的曲折离奇的编造情节为推进故事的主要方式的一类 纯娱乐故事文本。 参考文献: [1]孙耀煜等.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2]t为.对当前网络玄幻小说趣味的评析[J].南昌高专学报, 2oo5,(5). [3]黄易,寻秦记[DB/OL],http://WWW.xxsy.net. [4]陶东风.谈文学的“搏斗”或其他[N]冲华读书报。2(X)6-07一 O7, [5]胡晓涛.略论西方科幻小说[J],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04,(2). [6]戴婧婷等.玄幻小说:8O后的速食读本[J].中国新闻周刊, 2oo6,(1). [7]黄孝阳.漫谈中国奇幻[DB/OL]. 责任编校: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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