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０年１２月 当 代 经 济 管 理 Ｃ０ＮＴＥＭＰ０ＲＡＲＹ ＥＣｏＮ０ＭＹ＆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Ｄｅｃ．２０１ ０ Ｖｏ１．３２ ＮＯ．１２ 第３２卷第１２期 灵活就业市场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刘洪银Ｉ’ （１．天津农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系，天津３００３８４；２．南开大学滨海开发研究院，天津３０００７１） 【摘要】灵活就业是当前和今后实现扩大就业的途径之一。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观点入手，引入交易费用理论，建立 灵活就业条件方程，分析了灵活就业和灵活用工的微观决策机制。指出，就业机会、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及其 利用效率形成正规就业阈值；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初始值及其净收益是灵活就业方式选择的决定因素。 【关键词】灵活就业；市场；新制度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ＦＩ２０．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０４６１（２０１０）１２－００１８—０４ 一、引言 为受他人支配，自己获得工资性收人。包括各种 类型企业灵活就业，劳动组织就业，补贴就 业等ｆ 。 二、灵活就业市场产生发展的新制度经济学 诠释 灵活就业是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来社会主义市 场经济改革过程中出现的新现象。经济结构 调整以及劳动力供给的增加，正规就业减少，促 成了大量灵活就业的产生。目前，人们习惯从宏 观上认识灵活就业的产生、表现形式、行业分布， 没有从微观上把握灵活就业的本质，这给灵活就 业的制定和制度安排带来困难。本文从新制 度经济学的理论观点入手，用交易费用理论诠释 我国灵活就业产生发展的过程，揭示其本质内涵 以科斯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是在私有财 产权和看不见的－Ｙ－为理论基础，对新古典经济学 在制度分析方面的拓展。由于人的私利行为，人 们在行为决策时考虑的总是在约束条件下，实现 自身效用最大化。新制度经济学一方面继承了新 古典经济学的学说，另一方面又改变了市场交易 费用为零的假设，用交易费用理论解释企业的形 和市场运行的规律性。 目前，灵活就业没有统一的界定，本文将是 否建立长期（如五年以上）稳定的劳动关系作为 界定灵活就业的主要标准。劳动关系涵盖了劳动 合同关系和收入分配关系，完备合法的长期劳动 合同能够明确界定劳动条件，劳动卫生安全和利 益分配等，能够保护劳动者的利益，在长期劳动 合同保护之外的就业就是灵活就业川。为研究方 便，本文将灵活就业按照劳动力雇佣方式进行分 类。分为自雇佣式和工资雇佣式（即受雇佣）灵 活就业。自雇佣式是指主动将自己劳动力和他人 的生产要素结合或将劳动力和购买到的生产要素 结合起来进行生产服务活动，获得利润性收入。 成和边界。按照科斯的理论，企业和市场是两种 不同的规制结构，企业代替市场是因为节约了交 易费用，当企业内的组织管理费用等于市场交易 费用时，企业的边界形成 。企业和市场是两种典 型的生产组织方式，但在企业和市场之间还存在 另一种生产方式——自雇佣的个人或家庭生产。 三种生产方式相互替代，相互转换，在约束条件 下最大化时达到均衡。相互关系如图ｌ： 图ｌ表明：市场、企业和家庭部门三种规制 结构之间是相互转化的。①经济主体按照交易费 用和生产管理费用的对比确定从市场购买产品服 务还是由企业生产；②家庭成员一方面按照成本 收益比较原则决定参与市场交换还是家庭部门自 包括白雇型就业、服务型就业、自由职业者 等。工资雇佣式指将劳动力Ｉ斗Ｉ卖给他人，劳动行 【收稿日期１ ２０１０～０９—０４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目《大学生就业创业教育研究》教育科学“十一五”：ｔＬ￣Ｊ重点课题－（０９ＪＺＤ００３４—１）的阶段性成果；并受教育部 《新时期中国农村职业教育发展模式研究》 （ＤＪＡ１００３２１）资助。 【作者简介】刘洪银（１９６８一），男，山东昌邑人，天津农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系讲师，南开大学滨海开发研究院博士后，研究方 向：人力资源，劳动力市场与就业。 １８ 刘洪银：灵活就业市场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己生产所需要的产品服务，另一方面又按照效应 ２．个人灵活就业方式的决策 最大化原则决定是向市场出卖劳动力还是家庭内 就业；③依据经营管理水平，生产组织会在企业 和家庭部门两种形式之间相互变换，家庭作坊规 模扩展可以变成家族企业，企业经营不善也会解 根据威廉姆森的企业理论，由于存在有限理 性，机会主义行为，不确定性和资产专用性，使 市场交易成本变得很大，当企业的生产和组织费 用小于市场交易费用时，企业便产生了。而人力 体沦为分散的家庭作坊生产。 图１、市场、部门和个人的相互关系图 （一）个人和家庭的就业行为决策 个人的劳动力供给行为是在约束条件下，以 效用最大化为目标，在出卖劳动力和利用自身劳 动力进行生产之间作出决策。决定在正规部门就 业还是在非正规部门就业，是自己创业抑或游离 于部门之外的就业和自由职业。 １．个人对正规部门就业与其它就业方式的抉择 假设人们的最大就业偏好是正规部门；劳动 力市场存在信息不完备；就业的实现存在一个最 低搜索成本。个人能够在正规部门实现非灵活就 业的条件是，一段时间内劳动的总的净收益大于 就业成本（就业成本为一个阈值），用公式（１） 表示： ＋ × ≥ 在上式中， 为工资收入； 为劳动的负效 用；Ｔ为工作期限；‰为就业的最低搜索成本； ｃ。为机会资源，指部门提供的就业机会；Ｃ 为工 作岗位要求的最低人力资本存量； 是个人拥有 的实现就业的社会资本，包括社会关系网络和就 业信息资源；Ａ为各种资源的利用效率。Ｃ ｃ 取值为０或者为 ，Ａ在０和１之间。如果任何一 项取值为零，公式右边就变成＋。。，个人就不能实 现在正规部门就业，只能选择其他就业方式。如 果Ａ参数值偏小，资源利用效率不高，使搜索成 本偏大，也不能实现正规就业。 资本形成后同样具有资产专用性，也会导致节约 交易费用的企业的产生，这是个人自雇型创业的 原因和条件。 假设个人具有一定的人力资本存量，创办的 企业没有雇佣劳动（即个体户和家庭作坊），因而 没有组织管理费用。个人实现自雇佣式就业的条 件是总收益大于总成本，并且初始物质资本和人 力资本要分别大于其最小值（最小值为一阈值， 并且不同就业方式的阈值不同），用公式表示为： ｆ ｒｙ＋Ｅ ×０Ｒ≥ （２） ｛Ｋ ≥Ｋ （３） ｌＫⅣ≥Ｋ ，～ （４） 上式中，】，为总收入， 为劳动的负效用， 是风险规避系数， 是企业同市场的交易费 用，包括产品和要素市场的交易费用，以及跟政 府各部门等外部环境的交易费用， 为企业的生 产成本。Ｋ 为企业的初始资本额，Ｋ～是最低启 动资本。Ｋ 为个人的初始人力资本存量，Ｋ～为 自雇佣式就业所必需的最低人力资本。 当（２），（３）和（４）同时成立时，个人才能实现自 雇型就业（如个体户，家庭内就业等）。如果只有条 件（２）和（４）成立，才会选择自由职业（如律师，自由 撰稿人等）和服务型灵活就业（如街头摊贩，家 政服务，社区服务等），但前者要求的最低人力资本 ＫＨⅦ 一般要大于后者。 如果个人创办的企业中存在雇佣劳动（主要 指中小微型私营企业），则存在组织管理费用，个 人创业的条件是总收益大于总成本，初始物质资 本和人力资本大于阈值，企业组织管理费用大于 市场交易费用，用公式表示为： ＫＷ≥ＫＷＭ｜ （３） ＫＨ≥ＫＨⅧ （４） （Ｙ＋Ｕ Ｌ）ｘＯＲ≥Ｆ ｒ｝Ｆ８Ｐ｝ＦＭ （５） Ｆ （Ｆ （６） 式中，Ｆ 是企业组织管理费用。只有（３），（４）， （５），（６）式同时成立时，个人才能够创办企业。如果 只有条件（４）成立（但其人力资本初始值小于创办 企业的阈值），可以实现工资雇佣式灵活就业。 １９ 刘洪银：灵活就业市场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二）部门的雇佣行为决策 按照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企业部门的经营 目标是在成本约束条件下，实现利润最大化。在 生产成本中，劳动力成本所占的比重较大。按照 的企业理论，企业和市场是两种定价制度， 较平坦，雇主随以ｗ，的低工资雇佣ｋｋ的灵活就 业量。当产品市场衰退时，劳动力的需求曲线又回 到Ｄ ，灵活就业者被解雇，雇主只保留核心员２１２。 灵活就业成为市场周期性变化的调节阀。 三、促进灵活就业市场健康发展的选择 企业和市场的替代关系是两种市场之间的替代关 系，当劳动力市场的交易费用小于中间产品市场 （一）制定倾斜性，鼓励个人自雇型创业 ２００５年私人创办的中小企业吸纳劳动力６，３００ 的交易费用时，劳动力市场就会替代中间产品市 场，产生企业。在这里，劳动力市场的交易费用 就是人员调整费用。从的理论可以看出劳 动力成本对企业的产生发展至关重要。 由于存在商业周期，雇佣数量不能保证在每 个时期是最优的，每个时期的平均劳动生产率也 难以达到最大化。根据费尔（ｆａｉｒ，ｌ９６９）的劳动囤 积模型：Ｙ，／Ｈ Ｅ＝。一ｂ 一Ｅ 。，当实际雇佣量超 过或小于最优雇佣量时，实际人时产出小于最优 产出。由于劳动力市场交易费用的存在，要调整 雇佣量到最优化水平需要花费成本。与正规就业 相比，灵活就业者的可变成本和人员调整成本， 福利成本等较小，追求利润最大化的雇主在 框架内偏好用灵活就业代替部分正规就业，在保 留核心员一Ｉ二的基础上，适用商业周期的变化，不 断调整灵活就业的需求量。调整过程如图２所示。 Ｖ，ｌ Ｗ ｍ Ｏ Ｌｃ Ｌｆ Ｌ 图２、 雇主灵活就业雇佣调整过程 在图２中，ｓ ：是核心员Ｔ的劳动供给曲线，ｓ 是灵活就业者的劳动供给曲线。Ｄ。是雇主的一般 劳动需求曲线，ＯＬ，是均衡状态下雇主保持的核心 员Ｔ数量，ｗ 是核心员工的工资。当产品市场需 求扩张时，雇主对劳动力的因致需求增加，劳动 力的需求曲线由Ｄ 移动到Ｄ 。由于核心员Ｔ的人 员调整成本较高，而灵活就业者的劳动供给曲线 万人，接近城镇总就业劳动力的四分之一，可见 个私中小型企业是今后就业的主渠道。当前，一 是要减Ｏ－＂初始资本额，降低市场准人门槛。如日 本“商法”允许设立只有１日元资本金的公司， 以促进失业者自己创业。二是要解决对中小企业 的乱收费，乱罚款问题。据估计，２００４年从个体、 微型和中小企业身上收取的各种收费和罚款，规 模大约在３，０００亿元左右，许多个体户、微型和中 小企业不堪重负而破产倒闭。三是要将针对大学 生、复员军人、下岗职工创业的特惠制推广到普及 每个创业人员的普惠制，鼓励个人自雇型创业。 （二）创新培训模式，提高个人初始人力资本 存量 不同岗位要求的最低人力资本存量不同，初 始人力资本的多寡是灵活就业人员选择就业方式 的主要依据。因此，提高灵活就业的质量必须从 提高人力资本投资人手。灵活就业是正规就业市 场竞争失败的劳动者为维持生计不得已的选择， 扶持灵活就业是一项民生工程。因此，一是各级 应逐年增加对灵活就业者的培训预算，提高 全社会人力资本投资的规模和水平。二是制定和 完善全社会人力资本投资，保障人力资本投 资者能够获得预期的收益，鼓励家庭和个人持续 人力资本投资。三是由于当前再就业培训服务机 构的垄断行为，使就业培训流于形式，缺乏 效率。针对这一情况，应引入竞争机制，吸引社 会力量参与举办各种培训机构，向失业人员 发放培训券，自愿选择培训内容和培训单位，这 样才能提高培训的质量以及时效性和针对性。 （三）提高公共服务效率，降低个人创办企业 的交易费用 微小型企业的交易费用比例一般要高于大型 企业。交易费用既包括同市场发生的交易费用， 又包括与打交道的费用，降低交易费用就要 刘洪银：灵活就业市场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 从市场和两方面人手。一要放松行业管制， 降低行业门槛，允许私营部门进入更多行业领域； 就业者亟待社会保障的庇护。当前，我国社会保 障制度尚未完全覆盖各种类型的灵活就业者。除 二要简化审批手续和审批费用，降低入门成本。 三要转变职能，提高公共服务效率，缩短服 务时间。四要建立健全市场规则，整顿市场秩序， 营造一个公平，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 。 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外，还亟需为灵活就业者提 供养老保险和失业保险。就养老保险而言，可以 设计不同层次保险缴费的保险菜单供各种类型灵 活就业者选择，使缴费能力及其对应的保障水平 与就业者收入水平相适应。就失业保险而言，应 覆盖所有类型灵活就业者，尤其对失去土地或流 转出土地经营权的农村转移劳动力。与正规就业 相比，灵活就业者失业保险缴费水平应适当降低， 保障水平适当提高，失业保险金支出与保费收入 差额由财政负担。 （四）健全社会保障制度，改善灵活就业者的 生存状态 灵活就业者不但收入低，而且工作不稳定， 随时有失业的风险；不但如此，自雇佣就业工作 时间长、强度大，工作保护条件缺乏，这就导致 就业者工伤风险增加。较低的收入水平使灵活就 业者缺乏自保能力，形成较高的社会风险，灵活 ［参考文献】 …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劳动科学研究所．中国灵活就业基本问题 研究阴．经济研究参考，２００５（４５）． ［２】姚宇．我国城镇非正规就业研究［Ｄ１．上海：复旦大学，２００５． ［３】吕中楼．新制度经济学研究［Ｍ］．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２００５． 【４】杨燕绥，赵建国．灵活用工和弹性就业机制［Ｍ］．北京：中国劳动社 会保障出版社，２００６．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０ｎ ｔｈｅ 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Ｍａｒｋｅｔ Ｂａｓｅｄ ０ｎ Ｎｅｏ－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Ｌｉｕ Ｈｏｎｇｙｉｎ ・２ （１．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Ｔｉａｎｊｉｎ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Ｔｉａｎｊｉｎ ３００３８４，Ｃｈｉｎａ；２．Ｂｉｎｈａｉ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Ｎａｎｋａ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Ｔｉａｎｊｉｎ ３０００７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ｉｓ 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ｗａｙ ｔｏ ｒｅａｌｉｚｅ ａｎｄ ｅｎｌａｒｇｅ ｔｈ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ｎｕｍｂｅｒ ａｔ ｐｒｅｓｅｎｔ ａｎｄ ｉｎ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Ｔｏ ｆｉｎｄ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ｎｌｅｎ－ ｔａｌ ｒｕｌｅ ｏｆ 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ｍａｒｋｅｔ，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ｓｔａｒｔｓ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ｓ ｏｆ Ｎｅｗ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ｔｏ ｓｅｔ ｕｐ ｔｈｅ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ｅｄ ｅｑ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ｌｆ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ｔｈｅ ｍｉｃｒｏ－ｄｅｃｉｓｉｏｎ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ｏｆ ｌｅｘｉｆ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ｔｒａｎｓａｃｔｉｏｎ ｆｅｅ ｔｈｅｏｒｙ．Ｔｈｅ ｔｈｅｓｉｓ ｐｏｉｎｔｓ ｏｕｔ ｅｍ—— 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ｈｕｍａｎ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ｕｓｉｎｇ ｅｆｉｃｉｆｅｎｃｙ ｔｏ ｆｏｒｍ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ｓｈｏｌｄ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ｏｒｍａｌｆ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ＨＲ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ｎｅｔ ｉｎｃｏｍｅ ｃｏ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ｔｈｅ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 ｆａｃｔｏｒｓ ｏｆ ｃｈｏｏ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 ｓｔｙｌ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ｆｌｅｘｉｂｌｅ ｅｍｐｌｏｙｍｅｎｔ；ｍａｒｋｅｔ；ｎｅｗ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ｅｓ （责任编辑：张积慧） ２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