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当下我国关于电影宣传推广的普遍认识,《战马》除了名导演斯皮尔伯格以外,几乎没有别的卖点。但就是这样一部缺乏卖点的电影,不仅创造着票房佳绩,而且赢得了上好的口碑。《战马》的演员是陌生而稚嫩的,情节是不够跌宕起伏的,甚至论感官刺激也不如时下很多大片来得强烈。但是画面优美、旋律悠扬、人物充满普世价值的精神气场,整部影片弥漫着迷人的真善美氛围。
《战马》首先是一部以反战为主题的战争题材影片。片中最感人的段落是――战马乔伊被铁丝网缠身重伤于英德两军对峙的阵前无人区,原本你死我活的敌对双方为了救战马暂时停火。默契配合、联手合作解救了战马之后,旋即又重归敌对状态。这一刻,人和马可以友爱,人和人却不得不厮杀,这就是现实的悖论,被斯皮尔伯格抓住了、呈现了、反思了。把场面血腥的战争纳入对战争本质的反思并进而升华为反战的主旋律,这其实是战争题材影片的最高境界。
说反战是战争题材影片的最高境界,斯皮尔伯格尤其当之无愧,从早年的《太阳帝国》、《辛德勒的名单》到现在的《战马》,掩藏在悲悯情怀之下的战争思考最终都导向反战的结论。用文艺手段煽动仇恨是容易的也是讨巧的,但只能解一时之气不能解万世之怨,只有敌对过的人们都走向反战,世界才会和平。
这也是考验一个创作者胸怀与境界的最好试题。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同样是战争大背景下的小人物命运,《战马》堪称大智慧,《金陵十三钗》只能算是小聪明。前者虽然没有床戏之类诱惑观众的噱头却弥漫着人与人甚至人与马众生平等之爱的美好,后者则忙于渲染女学生的贞操重于妓女之类的所谓“机巧”,却一不小心露出了“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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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还是一部以动物为镜鉴观照社会、体味人生的影片。乔伊是一匹英俊的战马,也寓意着一种驰骋的人生。只要战争不消亡,战马终究要上战场。只要工作不消亡,职业人士就不能停下奋斗的脚步。职场也是一个战场,也有各种各样的战马,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态度和生活方式,就是选择了什么样的命运。爱战马,不仅仅是动物保护主义,实际上也象征着环境友好型的世界,以及对我们自己的爱。
有了这样的爱,面对被撞倒在街头的小悦悦就不会无动于衷,撞伤行人后就不会激情杀人灭口,在学生集会现场着大火时就不会高喊“让领导先走”,也就不会在“文革”来临时抽打自己的老师和校长或者不让自己挨批斗的家人进家门……当一个社会里大多数人都有了这样的爱,他们的幸福指数之高可想而知。
都说文艺作品反映现实生活,除了以现实主义的态度对一些人、一些事进行直接反映之外,还有一种间接的反映,即:你看一个国家的文艺家能创作出什么境界的作品,就可以知道这个国家的国民有什么样的精神境界或生活在什么样的精神环境里。譬如:一个能拍出《战马》的国家,是不可能发生活熊取胆汁、女中学生课间操时间当众裸体跳楼之类事件的。在我国国民经济高速腾飞的同时,我们曾经辉煌的电影创作同步取得了商业化转型成功,但在艺术成就上却离国际主流电影奖越来越远,甚至远不如水深火热的伊朗。可见,钱不是万能的,至少孔方兄换不来艺术家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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