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贵奇闻轶事
半文盲的国家副
陈永贵在1975年1月中旬举行的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被任命为副。陈永贵后来谈到他的官运时说:“我当副,自己思想上真是没有准备,可开会时一鼓掌就通过了。”在1978年2月到3月举行的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陈永贵又一次被任命为副。
19年3月29日,问当时的山西第一陶鲁茄:“陈永贵识不识字呀?”陶鲁茄说:“不识字。这些年扫盲,还能看报纸,是个‘大老粗’。”说:“看来不可轻视‘大老粗’。”让文化基础比较低的工人、贫下中农直接升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当时不止陈永贵一个。还有陕西省咸阳市一家纺织厂的女工吴桂贤。陈永贵在1973年8月第十次代表大会上,当上政治局委员时,吴桂贤也成为政治局候补委员。后来吴桂贤也和陈永贵同时成为副。辽宁省有个卖菜的女售货员叫李素文,那时也当了委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的副委员长。当时这一批进入领导层的人,文化都比陈永贵高一些。半文盲只有一个,就是陈永贵。
陈副办公是“一绝”
陈永贵分工管全国的农业,天天要看文件,要作指示,还经常要作报告。
小范围内开会研究工作,这好办,他可以讲话,也可以不讲话。视察工作时,发几条口头指示,对他来说也不难。就是一到要认字、写字时,他就难办了。他每天要批阅的材料很多,这些材料都由他从昔阳县带来的秘书先看,然后挑重要的向他说说,或把最重要
的地方划出来给他看,认不得的地方给他念念。他同意的,就在材料上画个圈。好多事,他实在弄不懂,但画圈却画得很快。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亲密战友张怀英曾问过他:“你怎么画圈这么快?”他说,他看见、李先念画圈,他也就画圈。他信得过他们。李先念是老政治局委员和副。
不拿工资的副
这又是一件奇事。陈永贵当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副,在办公,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他却不脱农籍,不拿国家工资。他是唯一既是,又是农民,具有双重身份的人。陈永贵为国家工作,不拿国家的工资,他靠什么生活呢?
我们国家那时把农村里的基层干部称为不脱产干部。陈永贵当了副,就把自己划在了这种出外工作但仍不脱产的干部里头。只是别的不脱产干部外出活动是短期的,他出来当副是长期的。开始由山西省每月补贴他六十元,后来涨到一百元,同时北京每天再给他一元两角伙食补助,大寨每年还给他记一个中等男劳动力一年的劳动日。到年终,社员一个劳动日分配多少钱,他也分多少钱。当时大寨的分配水平在全国算比较高的,一个劳动日约一元四角到一元五角,能买一斤八两到二斤猪肉。那时我们新华社山西分社副社长马明是厅(师、地)级干部,每月工资是一百六十六元。陈永贵既是一个不脱产干部,在北京住房自然就不出钱。他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原来机关事务管理局给他配了一名高级厨师,过了些日子,他说:“他做的我不爱吃,我爱吃的他不会做。”他把高级厨师打发走了,自己从昔阳县找了一个会做家乡饭的厨师,这人小名叫石头。他会做陈永贵爱吃的昔阳面食:拉面、抿曲(一种面食)、假豆腐(一种玉米粉面条)、饺子等。饺子也不需要三鲜之类的高级馅,只要有点猪羊肉,加上胡萝卜和粗粉条就行。陈永贵离不开北方农民泡的酸菜。这位副的饭菜水平还达不到江浙和广东中等农民家的水平。陈永贵当了一场十亿人口的大国的副,始终两袖清风,算得上是一个“布衣宰相”了。
周曾批评过他
陈永贵到“”后期,已达到全国只有一个人敢公开批评他的程度。这一个人就是周恩来。“四人帮”和其他一些人,背后也骂陈永贵,但不敢公开批评他,更不敢见诸文字。不能批评陈永贵吗?当然能批评陈永贵。但在他在世时,对陈永贵和大寨,只有表扬,没有批评。
周恩来批评陈永贵和大寨很多次。1965年5月21日,周恩来陪同阿尔巴尼亚会议副科列加去大寨时,批评了大寨的虎头山上没有树,指出这一点要向李顺达领导的山西省平顺县西沟大队学习。“”中,山西两大派闹得全省无法生产,无法工作,社会生活无保障,陈永贵属于其中的一派。1969年2月16日下午,周恩来在北京接见山西省参加冶金会议的代表时,陈永贵在场,有人喊口号:“向陈永贵同志学习!”周马上指出:“学习大寨,学习陈永贵,对的学习,你们不能学习他的派性。”周说:“陈永贵同志是高举大寨红旗的,但是在最近几个月,他陷入了派性。”
陈永贵从来认为大寨人是大公无私的。周在1971年11月15日晚对美国朋友韩丁说:“大寨是有缺点的……先公后私就不错了,哪有大公无私?没有私哪来公?没有小哪来大?没有上哪来下?”
请批准“三三制”
陈永贵到北京当大官,开始住在北京的钓鱼台,等“四人帮”也在里头占着房子。“四人帮”四处树敌,天天心惊胆战,阶级斗争观念特强。钓鱼台除了门口由把守,里面还有许多岗哨,一般人根本进不去。陈永贵进了钓鱼台以后,被封闭了,大寨党支部委员来看他,也被拦在院外,搞半天才能过去。陈永贵觉得这样下去,时间长了,非变成
无用的傻子不可。他就给写了一封信,提出搬出钓鱼台,并要求实行三三制:三分之一时间在北京,三分之一时间在大寨,三分之一时间跑全国。马上批准了陈永贵的要求,并赞扬了他。他争取到三分之一时间在大寨,这是他争到的能自由自在的地方。他回大寨,不让北京的警卫战士到昔阳,他的理由是:“我是个农民,回家劳动,你们警卫干什么?你还能给全国农民都派上警卫战士?”(据《文汇读书周报》)冯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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