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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教材教”:内涵及实施

来源:小奈知识网
“用教材教”:内涵与策略

朱 煜*

【扬州大学,江苏 扬州 225002】

[摘 要] “用教材教”是新课程改革提倡的重要理念。它的理论基础为建构主义教学观和范例教学理论。它意味着教材仅是“范例”,是可供人们解读的“文本”。教师要帮助学生成为“知识的建构者”,要引导学生与教材展开“对话”。教师要注重对教材进行“二度开发”、“深加工”,发挥各种课程资源对促进学生发展的作用。“用教材教”是一个动态生成的教学过程,它立足于学生的认知与发展,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本质特征。

[关键词] 教材;用教材教;教学观;教材观;课程改革

基础教育新课程改革以来,针对传统教学过分依赖教材,教师的作用就是“教教材”的弊端,教育界提出了“用教材教”的理念,认为“用教材教”还是“教教材”乃是区分新旧教学的分水岭。如何准确地理解、把握“用教材教”的内涵,并探讨相应的实施策略,已经成了当今教育工作者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一 何为“用教材教”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必须说明涵义多歧的“教材”这个术语。《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卷)的定义是:“教材(subject matter)一般有两种解释:①根据一定学科的任务,编选和组织具有一定范围和深度的知识和技能的体系。它一般以教科书的形式来具体反映。②教师指导学生学习的一切教学材料。它包括教科书、讲义、讲授提纲、参考书刊、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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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朱 煜(1963—),男,江苏扬州人,扬州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课程与教学论、历史教育。

材料以及教学辅助材料(如图表、教学影片、唱片、录音、录像磁带等)。教科书、讲义和

①显然,讲授提纲是教材整体中的主体部分。”这本权威工具书将教材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种,

前者专指教科书,后者则指以教科书为核心、包含一切教学材料在内的教学媒体。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现代广义上的“教材”概念大大拓展了,国外学者认为,“教材”不仅仅指传统意义上的“教材教具”,还包括课程教学内容、学习者的经验、教师的活动设计、对自然和社会现象的解释,等等[1]。

在我看来,“教教材”一语中的“教材”与“用教材教”中的“教材”,其内涵似乎不同。“教教材”,使用的是狭义的教材概念,指的是教教科书;而“用教材教”,则是基于现代广义的教材意义上的言说,这里的“教材”,也许可以引用杜威的话加以诠释。杜威认为,“所谓教材,就是在一个有目的的情境的发展过程中所观察的、回忆的、阅读的和谈论的种种事实,以及所提出的种种观念。”②就是说,除了教科书,还包括学校课程中的各种资源。当然,教科书仍然是主要教材。

“教教材”,就是教师依据教学大纲,忠实地讲授教材的教学行为。在这种模式下,教师要对教材知识进行“滴水不漏”的传授,教材的观点是不容置疑的“真理”、“权威”。尽管不少教师在教学中也穿插一些启发、讨论,但当学生的见解与教材的观点、定论不一致时,只能以教材的解释为“标准答案”,甚至文字表达都要与教材亦步亦趋,不敢越雷池一步[2]。“教教材”,将教材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忽视学生已有的知识与经验,很少给学生留下思维和探索的空间。它关注的是传授现成的知识,而漠视学生对知识的建构过程。它过于强调知识的预设,忽略知识在师生“对话”中的动态生成。可以说,“教教材”使师生教学的积极性、创造性受到严重压抑。说到底,它着眼于课本,反映的是“以本为本”的教学观。

“用教材教”,则是教师依据课程标准,根据自身的实践与研究,自主地领会、探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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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与教学,把教材作为一种重要的“中介”加以利用的教学行为。教师的作用不仅在于钻研教学方法,还包括对教材的“深加工”,对教材的理解与创造。教材只是为教学活动提供一种知识上的线索,为学习提供导引和参考,而教师的理解、处理、驾驭和超越教材的能力,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学生学习的效果[3]。即是说,教材在这里至多是“范本”、“凭借”,教师要以教材为“圆心”、“基点”向外延伸、扩展。在这种理念下,教材是一艘知识之“舟”,是一座能力之“桥”,是一个心灵洗礼之“池”[4]。“用教材教”是一个动态生成的教学过程,它立足于学生的认知与发展,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本质特征。

当然,强调“用教材教”而非“教教材”,并不是要将两者截然对立起来。事实上,即便“满堂灌”式的传统教学,也不排除教师对教材多少有些灵活的处理与安排。而“用教材教”的理念也至少表明两点:第一,传统意义上的教材仍然是教学的重要“中介材料”;第二,教材还是要教的,如果盲目追求“自主学习”或“超越文本”,教师不注重带领学生走进教材,仿佛文本从此不重要了,这样的教学态度并不可取,也是对“用教材教”理念的误读。

二 “用教材教”的理论基础是什么

新课程提倡“用教材教”,其实不是在搞文字游戏、绕口令,“教教材”与“用教材教”,文字略微一变,其涵义也就大相径庭。而且,“用教材教”的理念也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具有一定的学术背景与理论渊源。

1、理论基础之一:建构主义教学观

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教育界在反思行为主义与认知信息加工理论的前提下,更新了对知识的理解,人们更多地强调知识的建构性、复杂性,并改变了知识生产与运用的范式。80年代末在西方兴起的建构主义思潮虽然有不同的版本与主张,但是各派之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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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许多共同的看法:①知识是人们主动建构而并非被动接受的;②知识是对个人经验的合理化与意义化;③知识的建构过程需要与他人不断交流和沟通。由此,确立了“学习是知识建构”的理论。

基于建构主义,人们在教学观上开始摆脱“教教材”的羁绊,而代之以“用教材教”的新取向。第一,提倡引导学生进行“高层次思考”,也就是结合教材中的资料、观点,让学生加以归纳、摘要、解释或下结论,经过知识建构的过程而产生新的意义与理解,而不是简单地接受或记忆。第二,教学追求“深度的知识”,即针对教材中的知识及相关核心概念,引导学生探究其间的关系,产生较复杂的理解,而不是满足于掌握“浅薄的知识”[5]。第三,学生不应是待加工的对象,而需要被“激活”并以学习主体的角色参与到教学活动中去[6]。同时,师生之间、生生之间、师生与文本之间要展开“对话”,以达到“平等的沟通”、“知识的分享”、“深入的思考”,最后实现“共同的了解”,而不是让学生置于聆听“老师讲述”的角色。

2、理论基础之二:“范例教学”理论

“用教材教”还植根于上世纪中后期欧洲兴起的“范例教学”理论之上。瓦根舍因(Martin Wagenschin)、克拉夫基(Wolfgang Klafki)等人为建立较为系统的范例教学做出了重要贡献。所谓“范例”就是“隐含着本质因素、根本因素、基础因素的典型事例”,而“范例教学”就是根据好的、特别清楚的、典型的事例进行的教学。“范例”的特征在于“基本性”、“基础性”和“范例性”。“基本性”着眼于学科内容,强调教学应教给学生基本的知识,亦即基本概念、基本要素、基本知识结构;“基础性”着眼于教学对象,强调教学内容应适应学生的基本经验、生活实际和智力发展水平;“范例性”着眼于“例”的结构,强调设计一种教学结构,使教学内容之间联系结构化,使学生透过“范例”掌握科学知识和方法,使“范例”成为沟通学生主观世界与教材客观世界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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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例教学”认为,教学本应给学生以学科的整体观念,然而传统的做法是通过“教教材”让学生掌握一大堆所谓系统的材料,这种点滴不漏的系统性使学生不但不能把握学科的全局,而且头脑中只留下一些不扎实的、肤浅的知识。为此,“范例教学”开出了“处方”:第一,教材仅是“范例”,无须过于强调学科的系统性。教材反映的是重点知识,教学中使用教材,深入“范例”、“解剖麻雀”、举一反三,使那些在课上无法逐一教学的同类内容也能为学生所认识,或者引起学生自发学习它们的兴趣。第二,教师绝不能把教学看成是知识的传递,而应当视为对学生自己去理解、去发现、去学习的帮助。第三,教学要帮助学生掌握知识的内部逻辑,只有学生认识并弄懂所要学习知识的内部逻辑,才能根据这种获得的知识进行继续学习。克拉夫基认为,“范例教学”不能像一道准备好的菜那样向学生呈现准备好的知识,而必须“发展地”进行教学,而帮助学生寻找知识的内部逻辑,正是实现“发展的教学”的重要途径[7]。显然,当下的“用教材教”理念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了“范例教学”理论观点与方法的影响。

三 “用教材教”的价值取向何在

“用教材教”所蕴涵的价值取向,在我看来,最主要的有以下几个方面:

1、教师是“用教材教”的主体

新课程虽然不再将教材视为惟一的凭借、教学的全部和归宿,但教材毕竟反映了学科知识的基础和重点,“用教材教”意味着教材还是需要“教”的,谁来“教”?毫无疑问当然是教师。教师是“用教材教”的主体,是最为重要的人力课程资源。诚然,新课程强调发展学生主体对知识的建构,但是离开了教师的经验、指导、讲授、开发,学生的建构活动必然是盲目的、低效的、不切实际的。教师的素质决定了“用教材教”的水平和发挥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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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用教材教”的关键是“用”

“用教材教”首先是“用”,而不是抛开教材另搞一套。必须看到,教材仍然是最核心的课程资源。那么,如何“用”教材?第一,教师要努力理解和领会教材的设计理念及教学思想,把握其特点,使教材所潜藏的资源得到较好的挖掘。第二,教师应根据本地、本校的情况,对教材的利用、重组等进行“二度开发”。教材再好,也只能根据一般情况为“教”提供一个思路或设计,不可能符合每个学校乃至每个学生的具体学习情况,就是说,总是存在这样或那样、或多或少不适用的问题,因此教师既可以使用教材中的全部内容,也可以选用其中的一部分;可以运用本地的资源,对教学内容进行改造,使之更贴近学生的生活;可以依据自己对课程标准的理解,对教材内容加以整合,设计新的教学方案。

3、教材是可供人们解读的“文本”

建构主义认为,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对世界的理解往往因人而异。“意义”不是独立于人而存在的,人们对事物的理解不仅取决于事物本身,还取决于人们原来的知识背景和经验。由于各人的原有经验不同,所以对同一概念、法则、素材、内容,通常会有不一样的解读。因此,“用教材教”意味着教材是可供人们解读的“文本”,同一本教材可以有不同的理解和知识获得。通过对教材个性化的解读,师生可以深化对教材的理解,有利于学生学习方式的转变,也有助于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

4、“教”的主要方式还是“讲授”

在“用教材教”中,如果说“用教材”是手段的话,那么“教”应该就是目的。如何“教”?最主要、最经济、最系统、最适合学生学习的“教”的方式还是教师的“讲授”。新课程虽然倡导学生“自主”、“探究”式的学习,但是并不排斥“讲授”,而且从学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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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特殊的认识活动特点看,有意义的接受学习应为其主要学习方式。《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也客观指出,教学“要处理好传授知识与培养能力的关系”。事实上,“讲授”与“探究”并不矛盾,高明的“讲授”必含有“探究”的成分,而科学的“探究”也离不开教师的“讲授”。“用教材教”的“讲授”不是照本宣科,而是一种极富创造性的教学活动。不能把教材看作是演出剧本,而教师只是充当念台词的演员。教师要发挥语言可以携带更多信息量的特长,讲出大量无法事先预料并写进教材但又切合学生的知识。“讲授”也不是面面俱到,而是应着重讲透教材重点,理清思路,传授技巧,增强知识的魅力。

四 如何实施“用教材教”

“用教材教”既是一种全新理念,也是一种操作策略。探讨“用教材教”的目的,在于促进教师正确运用“用教材教”,从而有效地提高教学质量。为此,应把握以下几点:

1、“用教材教”要求精心组织学生与文本的“对话”

克林伯格(Klingberg,L.)指出,“对话是优秀教学的一种本质性标识”③。新课程倡导“对话”,认为“对话”是教学活动的重要特点。实施“用教材教”,就要求教师精心组织学生与文本展开“对话”,以使静止的知识素材成为学生建构的真正知识。为确保“对话”质量,教师要准确把握教材的编写意图,充分利用教材提供的优质资源;还要巧设情境、巧妙引导,激发学生与教材“对话”的兴趣和需要,使之乐于“对话”。同时,文本也不限于狭义的教材,还包括“视听文本”、“教师的教学设计”、“教师的语言行为”、“学生的语言操作”、“学生的作业”等各种现代意义上的文本。既包括各类“现成的文本”,也包括教学过程中“生成的文本”。可以说,“用教材教”、学生与文本的“对话”,体现了“教材”与教学概念的重建。

2、“用教材教”要求教师对教材加以适当的“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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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转化”,主要指易化、深化、活化。因为,教材仅是“范例”,只是为教学提供了基本的凭借,要达成教学目标,就还需要教师的教学活动来加以“转化”。有时学生在阅读教材时,可能会感到不易理解,而教材本身在反馈、调整等功能设计上有缺陷,这就要求教师灵活地调整教学内容和讲授技巧,使教材上所讲的知识,变得更容易理解和掌握,这就是“易化”。一本教材,无论怎样阐述,毕竟是基于课程标准的简约文本,它保证的是教学基本要求,而且,通常面向全国选用,体现了“一般性”,却难以照应“特殊性”,因此教师完全可以根据自己学生学习的“最近发展区”,在这个已有的、共同的基础上,对重点内容进一步深入讲解,使学生受到启发,理解更为透彻,这就是“深化”。任何教材在讲述知识时,往往只能从某一个角度、某一种视野来进行叙述与分析,但是真正的知识、活的知识,是需要从各种不同的视角去分析它、掌握它和运用它的。这样,教师在讲授时就可以考虑“另辟蹊径”,多换几个角度,既能防止思维定势,也能逐步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这就是“活化”[8]。

3、“用教材教”要求教师注意教学知识的延伸与开发

所谓“教学知识的延伸”,就是要求教师在教学过程中积极引导,就学生感兴趣、且能够探究的一些学习内容,组织学生深入地研究,利用课上课下的资料搜集、观察实验、走访调查等,使学生的理解更加深刻,问题解决更为透彻,以进一步培养他们的学习兴趣和探究能力。所谓“教学知识的开发”,即要求新课程教学应突破传统意义上的教材教学,必须注意开发与利用多种多样的课程资源,比如充分发挥学校图书馆、实验室、专用教室及各类设施的作用;广泛利用校外图书馆、博物馆、展览馆、遗址遗迹、教育基地、文化遗产等各种丰富的自然、历史和社会资源;积极开发信息化课程资源,不但要使学生善于利用互联网的资料、信息,还要学习制作、设计各种与教学有关的电子作品等等。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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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5年版,第144页。 ②

[美]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王承绪译),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97页。 ②

转引自钟启泉,崔允漷,张华:《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为了每位学生的发展——〈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试行)〉解读》,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10页。

参考文献

[1]

钟启泉.学科教学论基础[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327-328;曾天山.教材论[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7.5-7.

[2] 李钢.从“教教材”到“用教材教”[J].厦门教育学院学报,2005,7(4):69.

[3] 钟启泉,崔允漷.新课程的理念与创新——师范生读本[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90. [4] 苏军.“教”教材与用教材“教”[J].上海教育,2003,(7B):50.

[5] 戴维扬.新课程建构式教学理论与实践[M].台北:台湾师范大学,2002.194,201-202.

[6] [美]肯尼思·J·杰根.社会建构和教育过程[A]//莱斯利·P·斯特弗,杰里·盖尔.教育中的建构主义[C].高文,徐斌燕,程可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27. [7]

顾明远,孟繁华.国际教育新理念[M].修订版.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268-269,275-276. [8] 范印哲.教材设计导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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