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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出走’的思考

来源:小奈知识网
从《伤逝》与《娜拉走后怎样》引发关于女性‘出走’的思考

《娜拉走后怎样》是鲁迅先生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一次演讲,从一个问题开始:易卜生《玩偶之家》中的娜拉离开家庭之后会怎样?鲁迅自己也给出了回答: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这样的观点也同样显示在后来《伤逝》当中的子君身上。子君最后被涓生抛弃然后回到家中凄惨地死去。

在鲁迅看来这便是梦醒了无路可走的痛苦境地。如子君一般五四时期的女性接触了西方男女平等的思想,第一次觉悟到了自己的存在,也就是自我的意识。开始了对自我的思考和解放。她们在书上看了一些新词新的思想便使用到自己身上,如:‘家庭专制’,‘男女平等’,‘打破旧习惯’‘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在电影中看到的场景用到生活中——涓生表白时原文中说道‘在慌张中,身不由己地竟用了在电影上见过的方法了’。青年们在书上在电影上学到些新颖的事模仿着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既然青年人们想要的是对旧世界旧传统的挑战便不免要面对现实了。现实的回答是,只有乐观主义的热情是逃不了撞到南墙的命运的。

这样的现实是什么呢?我想第一条便是女性对于家庭中父权和男权的经济的心理的完全的依赖。

《伤逝》中子君涓生这对年轻人相恋,以同居的方式来反抗旧式家庭的约束。在开始的过程中,他们努力打造自己的家庭,摆脱对旧家庭的经济依赖,同时与不支持他们的朋友亲戚断绝关系,摆脱心理上的依赖。在这个层面上子君和涓生做得很果断决绝,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打击,因此在最初同居时他们享受了自由恋爱的美好。

然而很快子君和涓生之间便有了隔阂。两人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危机,表面上涓生是对于困于日常琐事的子君的爱有了减少,实际上是经济的困难让涓生认为子君是造成他困顿的罪魁祸首。虽然涓生心里面有愧疚,不愿意承认,但是经济上的困难不是虚伪的敷衍就能解决掉的。虽然他在极力掩盖自己对子君的埋怨,但是字里行间都能表现出他的内心来。如:‘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然而只要能远走高飞,生路还宽广的很。现在忍受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我觉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她应该决然舍去……’在我初读《伤逝》看到这里时心中觉得涓生十分可恶,既然引诱着子君逃离旧家庭,难道就没有预知到子君难以在当时的社会情境下获得经济上的来源吗?在家庭当中照顾家务难道不是为家庭的付出吗?

虽然涓生固然没有承担起责任,但是就客观的经济条件来看,生活的压迫确实让他们无

路可走。虽然同情子君,但是并不都是涓生自私的错。

经济上的依赖暴露的是另一个巨大的问题——女性对男权心理的依赖。按说子君逃离旧家庭时坚决的态度,豪情万丈地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都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对于女性解放有着深刻的思考,然而在逃离旧家庭之后,又归于另一个男权家庭当中。在与涓生建立家庭之后,涓生仍然在做这个家庭的主导者,权利者。经济上,涓生的收入成为家庭唯一经济来源,而子君负责家庭内部一切家务;思想上,涓生自诩为女性的启蒙者,子君为受教导者,原文中写道,‘破屋里便充满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情感上,涓生是话语者,子君依赖者,原文里涓生坦白不再爱子君之后,‘她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这眼光射向四处,正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但只在空中寻求,恐怖地回避着我的眼’。从这些方面便可看出子君对于涓生完全的依赖,也因此在涓生抛弃她之后她无路可走,只有死去。她先前所寄予希望的爱情,自由,平等到后来都成了虚无,正如鲁迅先生的预言: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此外现实的第二条便是女性出走后如何在社会谋得生路。便是鲁迅先生的在《娜拉走后怎样》演讲当中所说的经济权。

鲁迅先生在演讲中说,‘要求经济权第一,在家应该先获得男女平均的分配;第二,在社会应该获得男女相等的势力。可惜我不知道这权柄如何取得’。在当时时代背景下,还不能看到女性获得经济权的希望,确实是梦醒了无路可走的境地。但是我们当代的女性已经获得了经济权上较大的自由,我们有了较为可实现的梦。而这些问题鲁迅先生更是早有提及,‘在经济方面得到自由,就不是傀儡了吗?也还是傀儡。无非被人所牵的事可以减少,而自己可牵的傀儡可以增多罢了。’

这样的问题依然随处可见,常年被社会所议论的‘剩女’问题,依然是用婚姻家庭来衡量女性的价值;在8090一代中国独生女性的出现后,家庭在女性身上投入更多的教育支出,使这些女性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和独立的精神。同时也有更多具体的困难,比如职业歧视问题。在同等工作量下男性能获得较多报酬,就业上企业更偏向招男性而不是更加优秀的女性。高中时期曾听一位学校招老师的男性领导发表过这样的议论:虽然现在女生优秀的确实很多,但是更希望多招点男性。毕竟女性结婚后要生孩子,生孩子就有产假,这对于企业的利益的损失也是很现实的问题。而且除了产假,女性生孩子之后会把更多地注意力转向孩子和家庭,而不是事业。虽然这位老师的看法我不能苟同,但是认为女性会更加关注孩子家庭而忽视事业确是人们普遍的观点。《伤逝》当中子君没有工作所以没有收入来源,不过她在家庭当中的付出何尝不是一种方式呢?虽然当时家庭中妇女的劳动付出普遍认为理所当然的。但就当

代看来,劳动力价值的提高,妇女在家庭中的付出也受到更多重视。虽然法律上对于全职妇女的保护是有很多缺失的。

第三条,便是如何去获得这样的经济权呢。

《伤逝》中子君没有想到,也没有能力获得这样的权利,所以最后悲惨死去。但是鲁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的演讲中却谈到了这个问题,‘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造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即使在社会上工作就业受到种种歧视,女性也不可能完全再重回家庭。在经济权上女性应该用已有的法律制度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在建立家庭婚姻关系上不依赖男性。在生育问题上,女性具有法律承认的消极生育权和积极生育权,即不生孩子的权利和生孩子的权利,并且这个权利高于男性的生育权利。所以女性不要把自己当作男权生育的傀儡,做了母亲之后也不要强迫下一代去做生育的傀儡。在就业歧视问题上,企业偏向选择男性多半是基于利益上的选择,我们暂时无法改变,但是我认为虽然让男性强制休产假不太现实,可以取消女性强制休产假,让休产假成为公司的福利让女性们自由选择。公司也可把这项福利作为吸引优秀员工的方法。总之女性的经济权是与社会经济市场发展密切相关的,除了法律的保护,女性自身也可以做出坚韧地努力来一点点改变。

以上大致三点思考都是由鲁迅先生对于女性主义关怀所引出的,女性的出走从一开始便是没有回头路的。正如先生所说,‘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梦境的,因此只得走……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到出路,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因此我只希望女性们还应该有点梦,有点切实的梦,不做无谓的牺牲,只要深沉坚韧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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